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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魄至极,穿着一身廉价衣衫,却折不去眼神里的那股子傲气。
当时只是看了他一眼,还没听他开口唱歌,叶白卿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冒出来了一句诗:金鳞岂是池中物。
再后来听了他的歌,叶白卿便毫不犹豫地借了他风云之力,而今果然助他化作了一只蛟龙。
“野心也越来越大了。”叶白卿接着道。
“不至于,”云汀挑眉,“叶总还不清楚我么?比起钱,我有更在乎的东西。”
“出道团的分成,由叶总来开,如果怕我没诚意,我不介意给个比阎炜更优惠的价格。”
“你倒是大方,”叶白卿说,“所以天王更在乎的是什么?”
“公平。”云汀说。
听到这个词,叶白卿缄默了一瞬。
他几乎说得上是看着云汀长大,同样很了解他的性子,知道正是因为曾经切实体会过太多“不公”的滋味,所以云汀不愿看到任何人再重蹈他的覆辙。
关于女孩们的不幸遭遇,他知道得太晚,无力改变她们所经历的过去,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遵从她们的意愿,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恶者得到应有的惩罚,勉强算作是对她们迟来的补偿。
但现下的这些不公,他看在眼里,仍然有能力去改变,便绝不会袖手旁观。
“人虽然长大了,”叶白卿笑了,“骨子里的性子倒没变。”
云汀抬眸看他:“这不也正是我跟叶总属于同类的证明么?”
相比之下,他是幸运的,虽然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但在叶白卿的助力之下,他最终得以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如今他也手握权杖,尽管它分量有限,难以撼动四方巨擘,却也要据此奋力一搏。
“就算是在商言商,”云汀说,“让真正有实力的人站上他应得的位置,他会比德不配位的人站得更稳当,以后能带来的回报,自然也更大。”
叶白卿笑道:“说到底,还是心疼你的小傍家儿呗?”
话题猝不及防地被他绕了回来,云汀轻轻一扬眉,终于没否认,笑容里带上了几分玩世不恭:“男人么,食色性也。”
“是么?”叶白卿的眼神里含了几分深意,“以前可从来没见你对什么美色这么倾心呢。”
云汀同他对视,唇角仍是翘着的,却没答话。
“可是汀汀,‘商人重利轻别离’,”叶白卿接着悠悠地慨叹道,“只有无情的人才能真正游刃有余。”
不等云汀开口,他又说:“你知道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我想起来你十来岁的时候,那时候你心里除了音乐,就没有别的,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但现在,你心里装进了人,”叶白卿说,“就有了软肋。”
云汀给两人各自斟了酒,抬眸看他:“叶总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这次约你来,”叶白卿端过自己面前的酒杯,“真正要谈的正事也不是这个。”
云汀搭在高脚杯处的指尖微微一顿,面上却仍是从容不迫:“那叶总原本打算谈的是?”
“汀汀,”叶白卿慢条斯理地轻啜了口酒,说,“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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