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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菩萨（第3页）

离得不远，秦曳走到跟前没花多久，开口直入主题，用的询问语气。

“可以给我米饭吗？”

是个听起来很卑微的要求，但听起来完全没有“乞求”的意思。

东西有限他们又不好拒绝。大人犹豫着给了半盒，不是很多，但至少秦野还在做热腾菜，目前这种情况，他俩一大一小伙食已经很不错了。

秦曳拿到东西就走，他们收回视线，没人说话，但很微妙地彼此看了看交换眼神。

捆一起的大集体好像单单分出去一部分。

一二三号家庭坐一块儿，孩子跟着大人。两边一比显得秦野跟秦曳那儿有些冷清。

东西拆拆摆摆正准备开吃，又过来一个人，这回是秦野。

秦野手里一个盘子，盛着跟菜一起炒热的饭，色香俱全。是刚刚给的量，要过去又给加工完送回来。

在场几位还没反应过来。

秦野：“给他们分分，少了点先吃着。”

话是给跟在一旁的秦曳说的，秦曳领会得很快，拿工具把热饭分给同龄小孩们。

那个年纪的他才活没几年，在明面上被规训得很好，没得选的情况下，最擅长的就是听话做事。当然现在他有得选，出于自愿。

秦野本打算要走，看到秦曳把东西分成三份，停住动作，出手配成了四等份。他开口语调平平：

“下次记得先算上自己。”

秦曳沉默两秒，“嗯”了一声。

小熊小眼镜跟粉色锤子姑娘接过吃得很开心。

旁边几个爹跟工作人员正在深刻检讨自己的狭隘和小格局。

熊金齐：想回去摁着自己的脑袋过来看看，糟糕的家伙你真的很糟糕。

于良泰：“我还以为你热菜拿饭自己吃独食。”

秦野：“那我懒得热。”

自己吃随便应付，也就是嫌小孩吵，塞两口堵堵嘴。

突然有人厚着脸皮出了个声问：“哥，锅还热吗，菜还有剩吗。我也想尝尝。”

光看光闻味，吃不着也是一种痛苦。

秦野头有点昏沉，听见声音瞥过去，一时对上好几双眼，看得出来一个意思。

一群大老爷们没几个姑娘，工资低，有也是刚毕业年轻大学生，几乎不会做饭。

一张嘴分一根菜都不够分的。

最终秦野垒了几盒饭，挑了点能用的菜，炒了个大锅饭。他有些自嘲地想，掌勺经验丰富，下回能去当个厨子玩。

饭刚端上桌就被抢了个七七八八。

工作人员和嘉宾混在一起吃吃聊聊，小孩玩得起劲。

风吹过来温度恰好，画面和谐，徐达抬手录了一段，记录美好生活。

舍，甘，独家整理

但镜头里没找到秦野，也没找到秦曳。

镜头外的角落里，男人正坐在椅子上闭眼小憩。

困倦一来被迫待机，周围都热火朝天在吃饭，小孩儿应该也不会挑着这个点睡觉，他有些头疼，索性抽空眯一小会儿。

闹钟定了十分钟，时间一到秦野被叫醒。

很短，像憋在水里换口气维持状态。

眼皮掀起，他不算清醒的眼垂下去，一旁的石沿上坐着秦曳。

远处其他孩子在追逐打闹，吱哇大叫大笑，声音隔着距离被风吹得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