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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砚之一怔,陈青获被千夫所指的这一千年,毕一帆是唯一一个这么说的。他难道知道内情?
“陈青获到底是不是你们指使。”
“呵呵呵。。。。。。呵呵。。。啊?陈青获!陈青获你连真相都没说出口就死了?呵呵呵…你才是最可笑的妖怪。。。你才是!!”
“毕方你给我说清楚!”
毕一帆大概是真疯了,一声声嘶哑而癫狂的笑声回荡在凌晨三点的步行街,余波震颤,直至吴砚之耳廓都隐隐作痛。
“。。。。。。疯子。”
吴砚之活了一万多年,头一回被谁在凌晨三点跑到跟前嘲讽。要不是陈青获拦着,他早就——要是毕一帆知道陈青获根本没死,怕是直接丢三魂落七魄六神无主,彻底疯狂。
等吴砚之意识到蛊惑已经解除时,毕一帆已经消失在了城市的角落裏。轻轻扬起脸,深夜又飘起细碎薄雪,落在他灰黑色的围巾上。
既然[蛊惑]能生效,说明他的眼睛早就在自己尚未註意的时刻被陈青获攫住了。
陈青获註视着他。
他不是一个人四处奔波。
有些念头一旦升起就很难压抑。汪亦白说的对,他还有问题没问干凈,不能放陈青获失踪。吴砚之想了想,右手掏进心窝子翻找。——他重新得到[囹圄]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设置为自己。
很快抓住一块软乎乎的玩意,往外扯出一只睡眼惺忪的毛绒狐貍。
吴砚之把那玩意“吧唧”丢在雪地上:“起来。”
狐丁是从陈青获最小的一条尾巴裏诞生的最小的狐貍。哼哧哼哧努力睁开眼,叉住腰,用升调八度的陈青获声线喊:“请吩咐!”
一点也没生气。似乎随时随地帮吴砚之干活是他的出厂设置。
吴砚之抬眼环顾四周:“如果他就在附近,你应该能感知他。”
“唔唔!典狱长要捉谁!”
“你的。。。。。。。。。。。”吴砚之思量半晌,用词在你的主子、你的原身、你的狐爹、你的狐貍大王裏跳跃。
小狐丁抽抽鼻子:“闻到了。”
“?”
“闻到了爱蛇狐士的味道!”
“?”
*
吴砚之把小狐丁塞进羽绒服口袋,把半张脸埋进围巾裏边,只露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彼时夜雪刮得大了,眼睫都积上了雪。
小货车的外壳被精心装饰,边缘镶嵌着柔和的led灯带,货箱经由改装,半面安上了一排扎啤机,车顶的帆布篷布向外展开,点缀着几条廉价的星星线灯。灯光映着飞雪,洒下斑驳的光影。
调酒师倚靠着车门,双臂抱胸:“这么晚还不回家。不会才刚下班吧。”身着白色衬衫,系着黑色领结。他不冷吗。吴砚之想。
“你又怎么不回家。”他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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