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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周烬不许他们跟着。
孟夏的头靠在车窗上,想象不出那个野蛮生长的少年,死了一遍是什么样子。
过了四五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都下去了,关车门时,司机往后看了一眼,瞧见还有人,挺吃惊。
门关到一半,又开了。
“小同学,坐过站了吧。”司机扫了眼她身上的校服,往对面站牌一指,“回去的公交二十分钟一趟,从那儿等就行。”
九月的天开始变短,滚烫的夕阳贴着地平线,慢慢往下沉。
孟夏又照路线图确认了一遍:“我在下一站下车。”
“小朝河?”
司机常跑这条线,从前,小朝河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处景点,不过这几年几乎没人去那里了。
“那地方早荒废了,前几年淹死过人,挺小的一个姑娘,后来还是搜救队在下游捞上来的,她妈妈看了一眼就崩溃了。”
司机的语调压低,听上去怪瘆人。
孟夏轻声说:“我去找人。”
公交车不能停得太久,司机将信将疑看她一眼,关上车门:“找人?那儿有什么人?”
“一个同学。”
——
孟夏在小朝河站下了车。
临下车时,司机扯了个平安符出来,问她要不要带上。
“早几年有人路过时,听到有小姑娘在河边哭呢,走近去看,还能瞧见个黑黢黢的影,回来之后吓得半死。”
孟夏不由失笑,道了谢,婉拒了司机的好意,顶着身后灼灼的目光下了车。
河边果然有人。
周烬一条腿曲起,随意地坐在一处半人高石堆上,拎着瓶啤酒。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衣黑裤,黑色球鞋,影子也是黑的。
孟夏吸了口气,朝河边走,没刻意放轻脚步。
反正她就是来找他的。
听到声响,周烬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抬起眼睛,额前的黑发长了一点,戳在眉骨,一身戾气不加遮掩。
“你来干什么?”
孟夏诚实地说:“蔺沉让我看看你死了没,给你捎点药来。”
她拉开书包,下午放学时,蔺沉交给她挺沉一包药,里面治各种大病小病的都有,仿佛周烬已经病入膏肓似的。
周烬就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眼盯着她。
不动,不说话。
他比孟夏高了快要一个头,几乎把她的视线都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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