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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也不嫌脏,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小鬼对自己摘草莓这种事情超乎寻常的感兴趣,捏着那颗草莓看了半天。
“怎么的,”钟毓笑他,“没见过草莓?”
江逾白这时才将目光从手里的草莓上收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当然不可能没有见过草莓,只是看着手里这颗,他眼前就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小小个子的钟毓扛着锄头,卖力开垦荒地的场景。
那时候的钟毓一定很可爱,也还很天真,哪怕生活艰苦,却仍旧对未来充满期待,他会为了一根黄瓜、一颗小小的草莓而欣喜、而激动。
他是不小心落在这块贫瘠土地上的一只凤凰,拼了命想要从这里飞出去,但有人残忍的将这样的他推入了黑暗之中,让他饱受痛苦,自轻、自厌。
这个人明明得到了钟毓那么多的偏爱,却一点都不珍惜,视钟毓的信任和包容为草芥,狠狠地伤害了钟毓。
想到这里,江逾白就很恼火,看眼前这个姓程的家伙格外不顺眼:“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吧,别耽误我们回去吃晚饭。”
程意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我想单独和钟毓哥说,你能避让一下吗?”
他的嘴角有很大一片淤青,看着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江逾白忿忿地想,还是打轻了,这家伙真是在哪里都让人讨厌。
“不能。”他不客气地说,“我是钟毓的男朋友,我这个人很小气,见不得男朋友单独见别的男人,不然可能会气得回去不给钟毓饭吃,你也不想钟毓没饭吃吧。”
这家伙又开始胡说八道,但钟毓原本以为好歹是在情敌面前,这人怎么样都得想方设法维护自己的形象,不说把卡里的余额亮出来给对方看看,那也得展示一下自己作为雄孔雀漂亮的尾羽。
哪知道这家伙什么都不选,偏偏选了自黑。
什么叫回去不给饭吃啊。钟毓很无语。
同样无语的还有程意,他下意识看向钟毓。钟毓点了点头,表情很淡:“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很小气,很霸道,一天到晚不给我饭吃,你也不想我没饭吃吧。”
这话听着实在太像胡扯了,程意不太愿意相信,但对面两个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认真,程意又不是很肯定。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哥?”
“凭我有钱啊。”江逾白呛他,他环住钟毓的腰,耀武扬威地炫耀,“我们有钱人就是这么蛮不讲理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比如我看你这个人就特别不顺眼,你要是再不滚的话,我就把你肋骨打折。”
程意:“你——”
江逾白:“你信不信,就算我把你身上的肋骨都打断,我都不会有什么事,我家的钱多到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干,每天吃吃喝喝都用不完,弄死你就跟玩似的。”
“我表哥前两年就把一个人腿给打断了,你猜怎么着,嘿,我哥还在外面吃香喝辣横行霸道,断了腿的进去了。”
程意:“我——”
江逾白:“我们有钱人就是这么作威作福,不服你就憋着,你是什么东西啊也敢来质问我。还有啊,注意你的用词,谁是你哥,钟毓没有你这样的穷亲戚。”
江逾白嘴皮子利索得很,死死压制着程意,后者每次刚说一个字,就被他给怼回去,气得脸都很红了。
这场景,不知道为什么,让钟毓莫名想笑。他也真的笑了一下。
而这两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他这一笑,两人就同时看向他。
尤其是程意,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泡,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觉得他会心软:“哥,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是故意用他来气我是不是?”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什么值得我这样做的?”钟毓再次笑了一声,语气平静。他顺势往江逾白怀里靠了一下,“我莫名其妙就欠了好大一笔债务,只好把自己卖给这位不讲理的大少爷还债了,他说什么我做什么。”
哪怕江逾白装得再像,但钟毓足够了解他,看得出来他其实有些紧张,但在他说了这番话之后,江少爷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钟毓觉得好玩,往他唇角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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