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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圈进鹿圈的人（第1页）

他带着小猴子小苟子和两个棚的营兵来到碧潭亭，想起前三天和海兰格在亭中缠绵的时光，没有成就他的好事却是生平第一次和女子同房，想着海兰格现在还生他的气让他颇为感慨。他对着两位小将说：“把碧潭亭瀑布上边的水用劈成两半的毛竹一路架过去，直接引到行宫的北面供大家洗澡和饮水，现在你们一路支架子按照水的流向一丈远一个排下去，用不上一个时辰我需要的毛竹就运到。”

两小将各带着一个棚的人去放树的地方，收集和茶碗粗细的木棍从两丈长短不等砍了一百多对，他们还没有砍完预定的两辆车碗口粗的毛竹送到了，李醒仁给了车钱和竹子钱，就命令营兵们用柴刀把毛竹从中间劈成两半，再把竹节中间的隔子剔除，在把处理好的毛竹架起来调节好高度接一个挨一个的首尾相接往行宫方向架了过去。

将近晌午天气热了起来，李醒仁就带着营兵们下山吃饭午休。他取带着小猴子回绝了哲泰酒席上的邀请骑着马出了北苑东门来回地巡视了一番，只见各堂的帮众吃着京城各大饭馆送来的吃饭食，沿路在阴凉的地方吃饭，只见沿途的电线杆子坑已经挖的差不多，只要展轩认同深度就可以立起松木杆子了。等他打马从安定门回来，人渣们已经午休完毕又开始干活，他和小猴子回偏殿胡乱吃了一口小苟子给他预备的饭菜，也没有休息又开始架竹子。

又经过一后晌的忙活竹排总算接到行宫的北面，小苟子赤着上身胸口留着很长的刀疤跳入碧塘中，把最前边预留的一段竹子往前面一推，瀑布上的清水自然的流入半片竹筒中，在顺着竹筒一路流下去直到北苑的外面小沟中，做晚饭妇女们惊叫；“太省力了不用去井中打水了。”下工后的人渣们见到可以站着洗浴的好地方，都没有吃饭脱得赤条条地排队在那里洗澡。

小苟子在最后一段竹子下用尖刀挖了八个眼，这样一次就可以供九个人洗澡，忙完以后他训斥那群人渣：“你们洗澡穿上裤头，厨房的妇女再来打水成何体统。”人渣们面对胸口上有那么长刀疤的精壮少年并不惧怕，嬉笑着只是背过身去。

李醒仁早已带着小猴子骑着马去视察各堂立电线杆子的进展，只见出了北苑的南门顺着官道向远望去，那些松木杆子已经笔直地矗立着，各堂的帮众忙完手头的活计已经向京城方向走准备回家，进度最快的竟是至欢堂。堂主西门无芳昨天就发话了，只要给堂里干两天的活就可以和心仪的姑娘睡一觉，北京城的那些大小光棍没钱嫖娘们的色鬼们听到这个消息，早早的就在安定门等候去完成堂主交给他们的任务，想必他们如愿睡了心仪的青楼姑娘以后，不知要有多少人又要传染上该死的花柳病。

面对各堂的出色表现和施工进度让哲泰露出久违的笑容，他远远地招呼李醒仁下马，指着内外堂的七个堂主和车夫堂的富秋说：“你看他们都很卖力气，我要重赏他们。”后面的话哲泰没有说只是让他看着办。李醒仁早就想好了，把腰间的二十根金条拿出来，每个堂主都发了一根。这一根金条的奖赏在几位颇有家资的堂主面前算不得甚么，但足以抵消他们帮众的工钱还有剩余。

几位堂主接过金条面上哪里敢有半分的不悦，对着哲泰和李醒仁连连道谢哲泰对着各堂主说：“各位兄弟真是辛苦了，眼见着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各位吃饭了，至于明天架电线就不用劳烦你们，有时间咱们再聚我请大家喝酒。”各位堂主巴不得离他远一些，纷纷骑马上车回京城。

李醒仁叫住新任的内堂堂主洪旺问道：“这几天你的内堂任职是否顺利？”

洪旺躬身答道：“托你的福我和克竞王府的几位阿哥相处的还可以，他们愿意随我上街就去不去我也把账本让他们看，不看是他们的事情我要对总堂主有交代。”

李醒仁又问他；“京城所有的店铺的月贡都归你们内堂收取，不知是否有闹事拒交的。”

洪旺说：“还是仰仗着总堂主的威名，只要我亮出身份带着那些人一站，他们全部就乖乖地把月钱交上来。”

李醒仁告诫他：“记住收钱的时候要活泛，遇到那家有红白事情你要上一些礼为总堂主积德立威，遇到生意不好的你要减免一些，遇到不明白事理的你也明白怎样做，自会有人到警察局捞你的小弟。”

洪旺又问：“京城又新开了几家日本人的商铺卖的全是日本货，不知道他们的钱要收吗？”

没等李醒仁答话哲泰就说了：“他们在中国做生意就按照中国的规矩办事，交给政府的是国税交给我们的是太平税，如果不交就让你的小弟们挡在他们的门口，不许中国人去那里买日本货，但是不要砸店伤人。”

洪旺表示记下了转身刚要走又被李醒仁叫住说：“我只给你和你儿子一次成仁机会，你把这金条给你爹保管每个月的工钱够养活你一家，你要是让我发现你的账面不清楚或者你儿子又去赌钱，可别怪我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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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旺差一点给他跪下说：“是你给了我一个成仁的机会，我哪里敢有半点歪心思，我儿子这几日也是听话的很真的没有去赌钱。”

李醒仁又问：“吟霜姑娘过得如何呀?”

洪旺说：“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户，没有给他找丫头伺候着，道是姑娘为我们做饭洗衣服，我以给她安排到偏院单独住宿单独饮食，但是不敢让她上街，全是我爹溜完鸟就回来买菜。”

对于洪旺的安排李醒仁还算满意对着他说：“你回去吧，改天我回去探望吟霜姑娘的。”洪旺带着一群打手也赶车回京城了。

此时天色已然渐黑，李醒仁对着哲泰说：“咱们赶紧回去吧，没有我们在他们都不敢吃饭。”

回到行宫众头领早已等候二人多时，分头落座以后又是一通豪饮。李醒仁只喝了一碗就拉着腾吉去外面巡查，腾吉有些不愿意说：“我还没有喝完酒急什么。”

李醒仁说：“再晚了会死人的。”他俩先到那老二几人新组建的一个棚，见到新任的棚长吴有文也没有反对，只是把抽着烟的那老二从房中叫了出来。

小猴子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说：“不要脸的老东西，听说你还去警察局告我们家少爷和海格格，要不是我们有背景已经被抓到大牢了。”

那老二在昨天才知晓李醒仁和哲泰的真实身份，他也明白今天会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要掉层皮，他于是求饶：“李大爷都是我财迷心窍作了不要脸的事情，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吧，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也没有半点怨言。”

小猴子一撇嘴说：“像你这样的人渣连自己的亲侄女都能卖到青楼，你还有甚么不要脸的事情不能干，今天我要让你长些记性。”说着对着那老二就是两个嘴巴，差一点就把他的门牙打掉。

腾吉说：“要给他上大刑。”

李醒仁摆摆手说：“我现在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在这里好好干活就可以，至于你的侄女吟霜过得很好，我没有碰她一下也不打算娶她。”示意小猴子放了他。小猴子又对那老二说：“有机会到京城警察分局把告我们家少爷的状子撤了。”

李醒仁怕事后吴有文找那老二的事，又对吴有文说：“以后不要为他。”

吴有文乖巧地连连点头。出了营房腾吉又说：“多大点事连小猴子都能摆平叫我干嘛。”

李醒仁说：“杠五他们几个还在鹿圈管着，你命令只给他们送饭却没有水喝，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腾吉还真的把这件事忘了说：“走去看看。”

到了鹿圈前只听到几个大烟鬼上瘾在那里哀嚎，至于杠五那些人面对着高粱饼子小米干饭一口没吃，他们已经一天二夜没有喝一口水了，干渴得眼睛冒金星嘴唇干裂，再也没有力气管大烟鬼们哭嚎了。

腾吉对着杠五大叫：“杠五你起来我问你，我没有饿到你吧，我没有动你一根手指头吧咱爷们讲交情，换了别人这样和我牛性我早就打断了他的腿，你现在服不服?”

杠五爬起身说：“腾吉先给爷喝口水。”

腾吉示意小猴子去端水，不多时小猴子抱着一酒坛子的水送到鹿圈缝隙里往里倒，杠五在里面张嘴大喝足足喝了一坛子水。而后一甩腮帮子说：“既然你给我一口水喝就是给了我面子，我也不和你较劲了，放我们出去明天我们就干活。”腾吉就让营兵把门打开放他们出来。杠五出来以后又是对着那群大烟鬼又是一阵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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