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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齐齐投来视线,柏绎脸上的激动丝毫不消褪,将监控图截屏放大,再度仔仔细细对照一遍车牌号,一拍桌子:“对上了!”
周勤从家出来,驾驶一辆黑色汽车,一直顺着一条主路背离城区方向而去,专案组分板块对车辆进行追踪,柏绎一遍遍汇总信息缩小范围,如今锁定了这辆黑色汽车。
汽车静静停靠在一个村落半塌陷的围墙边,正好在旧啤酒厂外围路灯的监控录像范围之内。
钟怀林办弯着腰微微向前探身,眯着眼看清屏幕上的图标,带着一丝迟疑开口念道:“十八路村?”
“十八路村?”钱括疑惑地重复,眉头紧皱,视线向上,沉吟片刻,紧接着瞬间就睁大眼睛,“我想起来了!”
“十八路村在城中心的西北方位,原是一个依附于周围矿场、啤酒厂的,工业化乡镇群中一个小村落。矿场荒废之后,啤酒厂也迁出,那块地后来是要做生态整改,村里人两三年前就整体迁入城里,村子也准备动工拆迁,但至今为止还没听说动工的消息,大概也是搁置了。”
余寂时坐在座位上,默默打开一张五年前未更新的同泽市旧电子地图,定位“十八路村”后,便放大比例尺,整个村落房屋大小位置的全貌便展现在眼前。
程迩微侧着身,修长有力的手臂懒洋洋往他椅背上一搭,凝眸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房屋分布图,半分钟后,走到移动白板前,擦拭掉一半,拿黑色马克笔简单画了个示意图。
整个村落是呈现凹字形,西南角有两栋面积较大的平房,大抵是原村委会所在位置,而其他房屋错落有致,南北朝向,共三条主路交叉切割“凹”字,东西两侧大门,但南侧围墙倒塌,也形成了天然的豁口。
这是,伍新已经急匆匆把荣洵川从隔壁叫了过来。
程迩抬眸看向荣洵川,言简意赅道:“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是调遣人手,蹲守东南西三侧大门以及塌陷围墙。整个十八路村经过一条主干路分支路段,两侧路段都要派人二次封锁,确保周勤无路可逃。”
荣洵川干脆利落地点头,直接道:“好,我这就去借调人手。”
程迩点头,随即转身看向特案组的队员们,将手中的马克笔轻轻一抛,扔到桌面上,双臂交叠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分配任务:“柏绎和温老在局里盯着监控,有消息随时通知我们。其余人跟着我以及专案组的同志一起进村。”
坐着同泽市市局的面包车,一路颠簸向十八路村驾驶,为了防止动静过大引起犯罪嫌疑人警惕,先是支路两侧相距村庄千米的外围布置警力,紧接着分三路,往东西大门推进。
而特案组和专案组各带一支队伍,从南侧墙壁塌陷处进村,各自从南北向两条主路挨家挨户摸查。市局特警队跟随其后,在南墙塌陷处布置了两组人。
塌陷的南墙边,漆红的砖头落了一地,摔得稀碎,周遭的土壤被污染已久,难以完成自我修复,遍布着粗糙的碎石,寸草不生。
此时将要正午,烈日高悬,四周尘土飞扬,在干燥的空气中弥漫,风很轻,几近于无,地面犹如贴着层层热浪。
余寂时跟在程迩身边,两队人跨过围墙,直接进入十八路村内部。
程迩走在最前方,微侧过脸,轻转目光扫了眼同事们,神色异常严肃,吐字清晰地再度强调:“我们的首要任务是营救受害人,知道了吗?”
“收到!”“明白!”
大家纷纷应了声。
余寂时感到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这种紧张感渗透到五脏六腑,让沉寂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程迩余光无意间瞥见余寂时僵硬跟随他往前走的模样,稍缓了下步伐,抬起手抓住他纤细的手腕,掌心贴在他蜿蜒的青色脉络上,感受着他剧烈跳动的脉搏。
“不要紧张。这次不能冲动了,听见了吗,余寂时?”他薄唇轻启,压低了声音,狭长的眼尾向上勾挑,恣意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忧虑。
余寂时知道他在说上次抓捕翟玉明时的事,一时间无言以对,心底却又隐约蔓延开一股暖意,在他鼓励的目光中,心脏跳动一路狂飙的速度渐渐平缓下来。
他恢复了冷静,跟着同事们一路推开各栋平房、烂尾楼的大门,进屋粗略地检查一番,一个接一个。
丝毫没有停歇的功夫,再次推开一栋空房的门,伍新单手叉着腰,快走两步挣得闲暇喘了两口粗气,脱口而出道:“靠,咱这边儿快到头了,专案组那头儿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程迩轻轻抬指扶了扶挂在耳朵上的一侧通讯器,抬眸望了望不远处仅剩不多的房屋,修眉轻蹙。
余寂时一时也觉得怪异感丛生,虽说他们已经尽量减少抓捕行动的动静,但家家户户翻找,凭借周勤的警惕感和细致程度,不可能全然不知。
然而来不及多想,许琅就已经冲在最前头,发现一间房屋的大门紧锁,毫不犹豫使了蛮力,一觉踹开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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