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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宁远眉头紧缩,心里忽悠一下。
不对。
这是血腥味,有人受伤了!
这庄子在乡下,树林深处,虽然说野兽不常出没,但保不齐也是有的。
若是有人半夜经过,遭了袭击受伤求救,那可不是小事。
隋宁远赶紧摸下床,颤颤巍巍打开房门,站在门边,他看不清,只知道天还没亮,四周都是黑的。
夜里又下雪了,雪花落在他鼻尖,化成水。
借着空气中越发浓烈的血腥味,隋宁远敲打着盲杖,瘸着脚走出他的院子,一路来到篱笆边。
盲杖敲打出一个障碍来,隋宁远蹲下身摸了摸,是他那弱不禁风的篱笆。
现在已经彻底倒了,像是被谁暴力破开,碎成一片又一片。
动物?还是人?
敲个门的事,怎么好随意破坏别人家的篱笆。
这下修都没法修了。
隋宁远又朝前摸了摸,纤长的手指突然摸到一汩温热,黏稠地在指尖凝固,他大概知道那是什么,颤抖着闻了闻,果不其然是血液的腥臭。
这一定是有人受伤了,看这架势,伤势不小。
隋宁远救人心切,皱着眉,呼吸都急了些,他这时候开始懊恼自己这眼盲耳聋来,耽误事。
他试探着问:“是谁,你受伤了吗?”
没人说话,或者人家可能说了,但隋宁远听不见。
他又往前摸了摸,手指在雪地中划过,变得无比冰凉,终于,左手一颤,摸到一个起伏温热的块头。
那触感是人类的皮肤。
隋宁远松口气,还好,不是什么野兽倒在他门口。
他正打算来回摸一摸,搞清楚这人的伤势,再看看该如何救治。
手刚刚伸出去,忽地,一只像铁一般坚硬的大掌死死攥住他的手腕,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手腕上凸出的腕骨生生捏碎。
隋宁远倒吸一口冷气,疼。
“你是这屋的主人家?”一道声音打雷似的,落在他耳边。
隋宁远一怔,下意识点头。
那人紧握他手腕的手慢慢松开,隋宁远眯了眯眼睛,风雪越发大,他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浑身发寒,身边这人却跟个火炉似的,满身都是热气。
这火气是有多壮。
“求主人家,收留。”那人顿了顿,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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