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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忙完蛇房的事已经十点多了,吴所畏一个人游荡在马路上,想起一箱子的野灵芝,想起冰柜里的糖人儿,想起“我只去过三次超市”……太多太多可想的,越想越特么的纠结!
还要不要继续?这是摆在吴所畏面前最严峻的一个问题。
如果就这么算了,要不要和他摊牌?
两只脚不由自主地朝池骋住处的方向走。
站在门口,吴所畏又想:池骋为了一个小醋包,就能委屈自个儿整天待在这个蒸笼里。那他同时失去那么多蛇宝宝的时候,心里得多难受啊!
推门之前,赶紧吸了两口凉爽的空气。
结果进去之后,迎接他的不是热浪,而是丝丝凉意和浓浓的酒味儿。
卧室里一片狼藉,床单扭曲着耷拉到地面,上面有清晰的血渍和未干的精·液,小醋包无声无息地蜷在玻璃箱里。很明显,这里不久前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性爱。吴所畏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岳悦,但他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
池骋正在卫生间洗脸。
“我来的是不是挺不凑巧的?”吴所畏倚在门框上瞧着池骋。
池骋没说话,宽厚的脊背四周笼罩着一股阴气。
“你这都完事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吴所畏问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
池骋狠狠胡噜一把脸,扭头看过来,两道利剑般的双眉沾着水滴,瞳孔发黑,眼球赤红,刚毅的双唇闭得严严实实的,满脸的肃杀之气。
端详了吴所畏许久,池骋面无表情地开口。
“走吧。”
吴所畏心一横,突然有种狠狠刺激池骋一番的冲动。
“我告诉你,其实我今天来……”
“我没空听你磨叽!”池骋突然厉声怒吼,硬生生地截断了吴所畏的话,“老子心里不爽,我劝你麻利儿从门口走人,省得受罪。”
吴所畏不知道哪来的一股豹子胆儿,一屁股横在旁边的椅子上。
“今儿我还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罪受!”
带血的床单落在吴所畏脚底。
“我已经爆了三个雏儿,有两个让120接走了。”声调没有任何起伏。
吴所畏脖筋狠拧,瞳孔外凸,手在椅子扶手上重砸一拳。
“那就再搭我一个,只要你给报销医药费!”
吴所畏的豪言壮语把小醋包的眼睛都给震开了,当即抛过去一个“你好牛B”的眼神。
事实上,吴所畏说完就后悔了。
池骋朝吴所畏走过去,饱含戾气的大手将吴所畏的衣领薅住,直接拔地而起,一把扔到床上。砰的一声,吴所畏的大铁头撞到床栏杆上,也许是惯性太大了,脑袋嗡嗡作响,连一贯麻木的脑门儿都有了疼的知觉。
“都尼玛赖你!”吴所畏捂着脑门儿哀嚎,“要不是你整天给我瞎抹药,我这脑门儿根本就不知道疼,你特么废了我一门好功夫!!”
池骋正要撕扯吴所畏的衣服,听到这话顿住了。
“如果你没法避免我的脑门儿再受伤,就别自作多情地给我上药!如果你自个儿都拿我的脑门儿当发泄的工具,就没资格谴责我拿它当武器!”莫名的怨气从胸腔迸发而出,吴所畏粗声怒吼,“我全身上下只有这么一块地方是硬的,你把它弄软了,我特么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了!都是你造的孽!池骋,我草你大爷!”
砰砰砰!
狠狠用脑门儿撞着池骋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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