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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意安此时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小安!”沉凛此刻早已没了理智,眼见着徐意安从自己怀里被带走,疯狂地挣扎起来,“你们别动她,不许动她!”
“你看清楚,我们是谁!”刘局把手铐甩到他眼前的地上,清脆一声,死死卡住沉凛的胳膊,“带她去医院。”
李治兴的那刀是一把折迭匕首,插在她的左侧肋下,半截刀刃和手柄露在外面,猩红的血液不断地渗出,浸透她身上米白色的针织衫,白皙脖颈上赫然落着紫红的掐痕,她小脸惨白,乌发凌乱,整个人毫无生气。
这就是沉凛看到徐意安被警察抬出去之前,最后的模样。
她太瘦了,女警一个人抱她都绰绰有余。
很快,李治兴也被警察抬走。
直到李治兴被带走,刘局才松开沉凛,高大的男人蹲跪在地上,望着地上的那滩血迹,怔愣片刻。
一瞬间,他想起好多。
他想起徐意安被人抱起时滴落的血液,想起她晃动在半空中的纤细皓腕,想起她奋不顾身挡在自己面前挨下那一刀时皱起的眉头,想起她被刺中后,口中呢喃的话。
她说:
“救…救雪花…”
“唔好疼啊……阿凛…”
她说她好疼,他知道,他都知道。
但他没能让那个人和她一样疼,他可真该死啊。
可是雪花呢,雪花又怎么了。
他呆滞的目光划过凌乱的客厅,在触及到那蓝色小窝时,终于忍不住耸动双肩垂下头,一拳砸在地上,空气中响起男人沉闷的呜咽。
他终于知道,一进门时,那股浅淡的血腥味儿从何而来。
红色的痕迹,从小窝外缘开始,蔓延到歪斜的茶几下,雪花通体雪白的毛发被染红变脏,一道渗血的口子横在它的身上,让它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茶几下,一动不动。
它再也睁不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了。
它嘴角还有半片黑色的布料,沉凛抖着手将布料从它断裂的乳齿间扯掉,闭着眼摸了摸它的头。
那布料,是李治兴身上的。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声说。
空气里仿佛还有她身上残留的茉莉花味儿,淡淡的,夹杂着血腥。
刺痛他,又提醒着他,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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