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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斑鱼很快就端上来,份量比科拉商场里那些精致的店铺大得翻了几倍,冒着热腾腾的气。
“尝尝。”虞秋深替他夹了一块,小心地去掉刺递到他碗里。
季岭像个大爷似的任由伺候,眯着眼点评,“还可以,就是有葱。”
“知道了。”
“诶。”米饭上桌,季岭盛了一碗往嘴里喂,“你家里离这里远吗?等会我们不开车了,走路过去吧。”
虞秋深把葱花挑干净,才开始动筷子,“不远,走路五百米,我觉得你得走一个小时。”
“你抱我。”
“嗯?”虞秋深掀起眼帘,“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雅兹的人都认识我?”
“忘记了。”季岭懊恼地咬了一下筷子,“跟谈了个大明星似的,真麻烦。”
一顿饱餐出来,季岭整个人更懒了,都快挂在虞秋深身上。
好在午休时间路上没什么人,虞秋深任由他挂着。
路边隔几米种一棵香樟树,看着年岁并不大,四月份恰巧逢香樟换叶期,满街都是香樟独有的木质香气。
两旁的老旧小区看起来伤痕累累,有些地方像是炮弹打出来的窟窿眼,甚至过了这么久都没修补起来。
季岭能通过墙上的破损,看见里面正在烹饪的场景,带着饭菜香气的炊烟袅袅升起。
“这里叫什么?”季岭随口问。
虞秋深许久没来,犹豫了一下,“之前叫太宁街,现在我很少回来,不知道有没有改地名。”
“太宁街啊。”季岭点头,“好名字。”
“有什么说法吗?”
“太平安宁啊。”
“是么?”虞秋深抿唇一笑,“之前倒是没想到这方面,也有可能确实是这个寓意。”
两旁的住宅区走到尽头,露出战后残骸的真实面目,坍塌的水泥砖瓦还堆砌在地面上,周围很简单地用封条围起来,大大地贴着禁止入内的标语。
季岭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面,简直不敢想象战火当日该是怎样血腥的画面。
“我们要进去吗?”季岭问着,虞秋深已经把封条拉下来,抬脚迈进去了。
他对上季岭有些诧异的目光,开口解释道,“我有批准入内的通行证的。”
季岭倒也不怀疑他有通行证,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地方是真可以进去的。
钢筋间穿行着石头块,虞秋深一路走得很小心,直到一幢还算堪堪能入目的小屋子前,才停下脚步。
“这里就是我以前的家。”虞秋深声音很轻,几乎融入到晚春的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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