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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青鱼拉住他:“先歇会儿吧,着什么急。”
“小爹爹送来了一只老母鸡,我出门时给炖了,还得等一会儿。”
陶青鱼将屋里放上火盆,又将披风脱下。
方问黎已经侧靠在椅子上,目光犹如实质在他身上逡巡。
陶青鱼心脏一紧。
相处这么久,猜也知道他现在想的是什么。
陶青鱼红着耳朵将手里的披风一扔,盖在他脑袋上。
“我去看看鸡汤,你好生休息。”
屋里炭盆刚放,还不算暖和。方问黎将脑袋上的披风拿下来,摸摸那柔软的毛领,仔细叠好。
他安然靠在椅背,出神地望着门口。
也就是在家才这么放肆。
转眼又要一年。
娶了夫郎后,这一方小院里变化也挺大。
院边种了葡萄,搭了架子。靠墙根的那地方也添了花木,此时菊花稀稀拉拉,还有几分生机。
鸡汤的香味被风送进来,方问黎也不坐了,放了手上的披风,寻着动静找去。
夫郎不在厨房,只有小炉子慢慢烧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又听见大门外的声响。
方问黎还未靠近,一人扛着干柴进来。
柴夫见了方问黎道了一声方夫子,径直往他家厨房去。
陶青鱼拎着一捆柴进来,见方问黎杵在门口,笑着用身子别了他一下。“挡路了。”
方问黎拿过陶青鱼手中的木柴:“我来。”
陶青鱼也没跟他抢,放了手转身出去另拿。
县里的柴火靠买,陶青鱼屯了一车。
他放下手里的一捆,瞧见阿修也过来帮忙了,他干脆进屋给柴夫拿银子。
冬日里柴卖得上价,一担能买二十文。
一个冬季,只柴火也能用去百文。
付了钱,柴夫出去拉着驴车走了。
阿修拍拍身上的灰尘,片刻又去了隔壁。陶青鱼正要留人吃饭,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雨夹雪变成了小雪,落在方问黎头发上,又悄悄隐去。
陶青鱼站在屋檐看他走近。
“你就不留一下阿修吃饭。”
方问黎眼皮一掀:“不留。”
陶青鱼笑道:“小气。”
方问黎站在台阶下,双手圈住陶青鱼的腰将人提抱起来。他仰头看着人,忽然咬了一口眼前的莹润下巴。
“嘶——”陶青鱼揪他耳朵,“属狗的。”
方问黎唇贴了贴那浅浅的齿痕,抱着人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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