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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些天,刘管也秘密回到了姑臧,这一夜,见谢长庚于节度使府的书房,不顾路途劳累,风尘仆仆,拜见谢长庚后,便将自己这趟去往上京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班和他会面过后,次日,刘后收到了谢长庚发自河西的奏折。
这也是一道请罪书。
他说前些时日,自己陆续在姑臧抓获数名细作,本以为是北人所派,起先并未上心,后来追查,露出端倪,方知出自内廷某位藩王指使,想是疑心自己有作乱不轨之心。他深感惶惑,为免日后招来更多猜忌,痛定思痛,已于节度使府自摘印信,请辞官职,并上折向朝廷和太后请罪,祈证清白。
刘后收信之后,当场将张班召入宫中议事,随后便有了齐王认罪的一幕。
说起这个,刘管极是兴奋。
“大人,咱们早就盯上了齐王的细作,先前您却没有动静,我还有些不解。原来这时派上用场,可谓一箭双雕。不但把张班收得服服帖帖,叫他往后两只眼睛只顾盯着齐王,齐王往后,恐怕也不省心了。”
谢长庚笑了笑,目光微微闪烁,随即问:“赵羲泰在长沙国的事,怎么说?”
刘管立刻道:“我提点了张班。张班在刘后面前进言时,特意提及齐王世子如今人就在长沙国,或是另有所图。刘后很不高兴,当时质问齐王,道若只是治病,为何不将神医请去齐王府,却叫世子拖着病体千里迢迢亲自就医?齐王极是惶恐,百般解释,道出宫后便叫人传话,立刻将他儿子召回。”
刘管复述着自己后来从张班那里听来的话,心中其实还是有些不解。不知节度使何以会对赵羲泰也盯得这么紧,不容他留在长沙国治病。
他说完,看着节度使,见他神色平淡,只是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些天辛苦你了,也不早了,我这里无事,你先去歇息吧。”
刘管告退前,取出张班那夜叫自己转呈的信,递了上去。
谢长庚独自留在书房里,拆开信,视线才扫了一眼,脸色一下变得难看无比,原本那点勉强还算愉快的心情,骤然转为恶劣。
他又看了一遍,将信慢慢地折起,收了起来,压下心底的怒气,凝神了片刻,起身出了书房。
他回到卧房,心中却依旧气闷无比,难以纾解,知这一夜怕是睡不着了,索xg出来,命随从备马,连夜出发去往休屠城。
第二天,他到了休屠城,副将刘安知悉节度使来了,带人出城来迎。
谢长庚纵马来到边境,上了一道高岗,眺望远方,一望无际,草木萋萋。
他开口,问北人最近的动静。
刘安道:“末将正有一事,想传信给大人商议,这么巧,大人自己今日便到了。北人最近倒没什么动静,但末将对马河谷一带有些不放心。那里也是土人的聚居之处,是个隐患之地。以末将浅见,最好令那里的土人全部搬迁,尽快建造戍卫,否则,日后起战,北人若是想到以马河谷为突破口,收买土人通过,铁骑便将直驱而来,对这边的守军,极是不利。”
“试过和他们接触了吗?”
谢长庚眺着视线尽头的远处,那片河谷的方向,问道。
刘安点头,随即又摇头。
“末将亲自去过,连路口都不让进。”
他看了眼节度使,见他眉头微蹙,小声道:“夫人走了也有些时候了吧?节度使何不将夫人再接回来……”
谢长庚看了他一眼。他忙闭口。
“走吧,去马河谷看看。”
谢长庚停了片刻,驱马继续朝前而去。
第二天,他回了姑臧,在节度使府的书房里坐了片刻,不再犹豫,取笔写了一封信,封妥,叫来管事,命他传信使,以最快的速度上路,将信传到长沙国,jiāo给慕扶兰。
管事忙接过信,又递上一封方才收到的信,转身而去。
谢长庚一看封口上的特殊印鉴,便认出是留在岳城的朱六虎通过自己告知他的特殊路径传来的。
他一直在等着。却过了这么久,才又送来一信。
他略微感到不快,拆阅了信。
朱六虎在信里说,长沙国最近依然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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