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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簌的思绪就像是差生写满公式的数学草稿,杂乱中有无数个指向,无法将劲气始到一处去。她蹑手蹑脚地从床上滑了下去,探头探脑地打开房门。她才迈入客厅,两只猫就喵喵地叫着,使劲地蹭着她的腿催促她。
朝着猫粮、水碗看了眼,宁簌十分确定殷楚玉没在。
可是没在家还是没起床?殷楚玉的消失是因为她鸠占鹊巢了吗?
宁簌咬了咬下唇,很麻利地伺候两只小可爱,可纷飞的思绪始终围绕着殷楚玉打转,难以停止。
她再度化身一条游魂,心不在焉地洗漱。
拍在脸上的清水让她的神思逐渐清醒起来,可在出去时候,看到突然间坐在沙发上、大变活人似的殷楚玉,那才上线的大脑又宣告罢工。
殷楚玉在看她。
可到底是在看她还是看她身上的衣服?
她穿着前妻姐的衣服在前妻姐跟前打晃,这算是什么行为呢?
如果前妻姐在这时候说一句“你怎么穿着我的衣服”时,她该如何应对?
宁簌的脑子变成了被小猫拍来拍去的弹簧片,摇出了重重的残影。
尴尬而又绝望,怎么脚下没法出现一条裂缝将她吞没?她昨天的愿望许错了,前妻姐要什么自由?她才要自由——那从前妻姐跟前倏然隐身的自由。
可殷楚玉只是垂着眼睫,平和地说了声:“早安。”
似乎不在意她乱套衣服的行为。
“早安。”宁簌干巴巴地回复一句,又报告工作似的,说,“猫粮、猫砂都换了。”
殷楚玉嗯了一声,又问:“今天不上班?”
宁簌:“……要。”她的忧郁中又加上了“周一周一,马上归西”的惆怅和怨气。
她羡慕地看了眼在沙发上安坐如山的殷楚玉,也想要如风一般的自由,可她闲不住。
在满怀沉重中,宁簌快速地闪回了房间。
床上的被子叠得齐整,不像她随意一铺。
殷楚玉晚上睡在了这边?宁簌一愣。
朝着门外看去,可看不到殷楚玉的身影。
这算什么呢?我的身上有你的……被子味?
宁簌被脑子中腾升起的荒唐想法逗笑,她赶忙甩了甩脑袋,快速地换下睡衣,穿上一身的“上班味”。
之后宁簌照着习惯到床头柜上找手机,可手机没瞧着,倒是看见了一只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小猫玉雕。
就是……这是大小姐还是道德经?
是殷楚玉拿过来的?难道殷楚玉睡觉还需要小猫咪摆件镇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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