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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部分（第2页）

也不知泠如何安抚了某吃醋高手，抑或是吃醋高手厚着脸皮索取了什么“福利”，殷泽芝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夜半出门之后，才渐渐收拾起来，变回那个审慎的高手三太子。

泠静静地与他并肩走着，不知为何，长安街头本该出没的魑魅魍魉，或者人类的宵小鼠辈一个不见，通往宫城的整条长街空荡荡的，唯有凄凄的凉风盘旋在唯二路人的身边，惨白的月光则让两人的影子显得晦涩难辨。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巷口？

月儿弯弯照九洲，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围炉共夜话，几家天伦难聚首？”

不知为何，这寂寥与冰冷揪住了泠的心，让他无意识地吟唱出声，察觉到这首曲子溢出唇畔的时候，泠自己都吓了一跳。

“几家围炉共夜话，几家天伦难聚首…”这一句却也中了殷泽芝的心事，他不由复述了一遍，喟叹了一声：“泠儿，慧极必伤，凡事看得太通透，没什么好处，我是情愿你憨顽些的~”

“恰好相反，我是情愿通透一些，哪怕要用生命来换——好了，这只是个比喻，三哥你不要露出这样不好的表情嘛！”泠的手轻轻抚过殷泽芝皱起的眉头，“人生在世，会有一些非常需要知道，必须知道，哪怕付出代价，也要知道的事，不但三哥有这样的事，我也有。”

“不管付出如何代价吗？我希望不要有这么一天。”殷泽芝的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当泠问他的时候，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声：“我们到了。”

“我不能过多干涉作为杨玉环的人生，就算是以这样的形态偶尔出现，也已经是危险的违规行为，这对我的修行不利。”就算穿着男装胡服，九尾狐也同样动人，站在宫门前她颇有些不耐道，“如果你们没有一个好的理由，我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你难道还担心最后渡劫时会因为这些小事被天打雷劈？”殷泽芝对着她时总免不了挑衅两句，“你那身皮毛，大概是什么天雷都打不穿的吧！”

“好无礼的三太子，那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她气咻咻地把泠拉到自己身边，“我家的孩子怎么可以交给你这可恶的家伙！”对于泠的新颜，虽然觉得有些眼熟，但还算泰然处之地接受了，毕竟，自身姿色一直处于三界美人第一集团，她早就习惯了那些“美”，不过是觉得泠又多了一项可以让她炫耀的优点。她不能接受的，反倒是殷泽芝那么快就出手“勾搭”了怎么看都很懵懂的泠，太可恶了！

“你家的？明明是西海的吧！”殷泽芝故意告诉她道。

“三哥！”泠着急地喊道，他还没做好告诉干娘这事的心理准备呢！

“什么，西海？”九尾狐紧张地抓住泠，“你父亲是谁？是敖摩昂？”提到这名字的时候，她的眼神蓦地凶狠起来。

“这个，那个…干娘你不要生气啊…”泠暧昧模糊的态度，自然坐实了前面的猜想，九尾狐愤愤地一掌劈开附近作为装饰的假山石：“臭蛋混蛋王八蛋，儿子都那么大了！”

泠汗颜道：“这个可以让爹爹同你解释的，等干娘回去后，可以和我一起去西海的嘛！”殷泽芝有些诧异地看了泠一眼，他是打算把干娘的“干”字去掉么？但想到他从小缺乏母爱，也便释然待之。

“谁要去西海，谁说了我要去西海？”九尾狐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八度，殷泽芝笑得奸诈：“心虚了就直说，声音那么大，别把整座宫里的人都吵醒了！”

“我放的狐烟，三清道祖来了也吵不醒满宫上下！”见二人吵嘴有愈演愈烈的气势，泠头疼地一手一个抓好：“别闹啦！我们还要不要去找那个大明宫的什么地下迷宫了？”

唯一一个应该熟门熟路的九尾狐茫然道：“大明宫有地下迷宫吗？”

“就在太液池下面。”一个声音从三人的头顶传来，正是斗战胜佛，昔日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然而今日的他却没有往常跳脱的模样，显得心事重重：“三太子，小泠儿，还有这位不认识的女施主，据说今夜，那人必会出现调整法阵，我们快些赶路吧！”

“猴子叔叔，”泠有些不忍心道，“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或者让三哥把那家伙打得奄奄一息，再拖来让你最后一击好了~”

悟空勉强笑了一笑：“小泠儿不用为我担心，我可不是什么不敢面对命运的懦夫，我受得住的。”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泠小声对殷泽芝道，“三哥你看，今晚猴子叔叔连‘俺老孙’三个字都不用了！”

“这是什么，灵明石猴？”九尾狐很感兴趣地不停打量着悟空，“我记得封神那会梅山七怪的老大袁洪，是混世四猴里的通臂猿猴，后世人还造了一套袁公剑法穿凿附会到他的身上，可惜被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与陆压道人的斩仙飞刀给结果了~”

“这其中还有一多半是我二哥与他拼斗的gong劳吧！”殷泽芝不满地提醒道。

九尾狐斜睨了他一眼：“是比某些人做无用gong要高明了那么一些~”她暗指殷泽芝当时用了九龙神火罩也奈何不了袁洪一事，因是事实，没法辩驳的殷泽芝重重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通臂猿猴死了，六耳猕猴也死了，那么也就只剩下那只赤尻马猴了…】泠在心里默默地比划道。谁也不知，在这南瞻部洲改换天命、惑乱王朝的，居然是佛祖的弟子，闻达侍者。

这闻达侍者法号尚智，原是混世四猴中的赤尻马猴，正如这天下所有猢狲一般，嬉笑无忌，好惹祸事，其猴毛可变，生翅，双翅一去三十六万八千里，幼年淘气，误撞到灵山无来阁处。见阁中放一坐台，荷花高砌，绿水环绕，见之心喜，遂攀援而上，却不知这坐台能带人进入轮回通道，窥见过去、现在、未来之奥妙，猴儿法力微薄，挣脱不出，进退维谷，只得抓耳挠腮，吱吱乱叫。幸好佛祖及时归来，发现坐台不妥，这才将猴子搭救出来，见他灵xing十足，颇具慧根，收了在座下修行。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已经是佛祖弟子，在神仙里也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好好修行就是，若不愿苦修，有佛祖庇护想做些什么也无妨吧，还有什么不满足吗？”泠不解地问道。

殷泽芝不屑地笑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便是得到的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