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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休书无效,景天急了,“怎么无效!你和重楼的那一夜你不记得了不代表不存在!”
听闻景天提起那一夜,长卿倏然间睁大了双眸,瞳仁涣散,睫毛忽闪着,试图望向重楼,却得到的是缄默。
——那一夜竟然是真的!
似乎比起昨夜偶然间听闻到的景天要休自己一说,这个真相更让人错愕无助。
手用力扶着案几,支撑不住颓然乏力的自己往下沉,坐在地上。
景天看了眼白豆腐,皓白的衣服上都是地上的灰尘,以前面若冠玉的脸庞都是错愕彷徨的神情,景天有些不忍,但男人的尊严却甚嚣其上,于是继续说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就走!”景天才说罢,怀中的卿儿突然间大声哭闹起来,嗷嗷的哭喊声一浪浪攫住景天本就不堪一击的心坎,似乎是感应到大人的争吵变故而感到无措,便不停地哭着。
——卿儿是幸福的,难过了能大声的哭,而我呢?
景天不禁为自己所处的尴尬凄凉和白豆腐的涣散失神而莫名地倍感气恼。
长卿木木然,看着景天怀中哭闹的卿儿,对,自己不能就此被休,卿儿还小,卿儿需要他和景天一起抚养大。
其实早脸色惨白如纸却还佯装镇定,直视景天道,“这休得建立在夫妻关系上,我和重楼若是发生,也早在我们认识前,算不上淫!”
景天和重楼都是一惊,以他们的认知,长卿应该是不反驳半句就此离开,此时的长卿变的不同,竟然处变不惊地据理力争。
而且长卿说的是“若是发生”,对于那一夜虽然意识斑驳却还是存在些许意识的。
见两人无言以对,长卿颤颤巍巍地起身,打算伸手抱来嗷嗷大哭的卿儿安抚下,冰冷的手一触及景天的手臂,瞬间又提醒他白豆腐已毒发,说不定真会死的。
景天一手摆去白豆腐伸来的手,然后高高抱起卿儿,不给白豆腐。目不斜视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天我势必要休了你!”
低沉浑厚的声音里透着铿锵和隐忍,长卿蹙眉间已然一脸的死灰。
我和景天真的缘止于此吗?
诸多无奈与不甘此刻却化作一席缄默。
正当彼此都是默然不语之时,一个声音撞入。
“不许休!谁敢休了长卿大侠我唐门女侠第一个灭了他!”说话的正是唐雪见,大步跨进房内,一把揪住景天的衣襟。
景天一把拽住了雪见的臂膀,“这没你什么事!”依旧是压低了的声音,“我的家事你也管?!”
雪见本来闲来无事想来逗逗卿儿,这孩子长得实在水灵,拜堂那天见过后就一直惦记着,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和卿儿的啼哭,本着女侠作风,雪见在门口偷听了。
“怎么没我事!你们两口子闹别扭,卿儿怎么办!你做事不要一根筋好不好!”
景天身子僵了那么一下后转而宠溺地望了眼卿儿,继续他所坚持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卿儿!你懂什么!”
——正是因为卿儿不能小小年纪就从此没了爹爹。
自雪见进来后,一直沉默的长卿突然兀自问了句,“是因为紫萱吗?”声音也被压低了的,头深深埋着,景天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是。”
景天口中的“是”俨然和白豆腐所理解的“是”截然不同,会错意便成了千古恨。
哀痛莫过于心死,长卿反倒是心中一片豁然,毫无怨言地咬破手指,然后一手攥回那纸休书,按上手印后便递还给景天,“卿儿你替我照顾,永安当是你的,我这就回房收拾衣物,家中余下的一切我都不带走,留给你和卿儿,至于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抬头却刚好对上了景天跟随而来的眼神,曾经的自己每次看到景天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或是热烈或是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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