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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她的屋门被人敲响了。
昨天那么晚才睡下,梁曼根本就没有睡足。她嘟嘟囔囔地哼哼了几声,翻过身用被褥捂住脑袋。
可恼人的敲门声就是没完没了,扰人清梦的不速之客没有丝毫自知之明。这个人不间断地敲,边敲还一边威胁:“赶紧给老子开门!可别逼我把门给你踹开啊!”
梁曼被他吵的不胜其烦,只好怒气冲冲地跳下床。含着十万分怒意,她打开门大吼:“干嘛啊你!让不让人睡觉了!”
单湛皱着眉上下扫了她一眼,颐指气使道:“你看看你这个鸡窝头,啧。快,去好好拾掇拾掇!”
梁曼勉强压住火气:“拾掇什么啊我?老娘要睡觉!”说完她就摔上门,单湛火速撑住门板子不许她关。
两人拉扯了老半天,梁曼还是没能拽得过他。她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往屋子里走,单湛却鸡贼地抢先一步跑进里屋,他把所有被子褥子一把搂起来,卷一卷全塞进衣箱。
憋着一肚子起床气的梁曼终于炸毛了:“单湛你找死!”
单湛淡定地掸了掸他新换的衣服:“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掏银子把我昨晚的衣服赔给我,赔完了我就让你睡觉。第二,去洗漱。洗漱完了跟我走。”
梁曼耷拉着脑袋跟在他屁股后面。
原本,她手里确实是有银两的,不过那也都是之前那个老郎中给她的。刚开始单湛是让她保管这些来着,但到了白府后吃喝住全免费,银子基本上没处花。她斟酌了许久,最后把那些钱全交给了单湛,当作他新镖局的启动资金,这样她也算是入股了。
眼看这人又熟门熟路地领着她朝那里走,梁曼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刚拐过弯,就听到一阵破空之声。梁曼抬眼一看,许卓凝神贯气立在庭中,一把长刀被他舞地寒芒凛凛杀气腾腾。
随着几声粗喝,刀光霍霍而起。一招一式风行雷厉,挟带着破风之声星流霆击般呼啸。
身形快速旋转,长刀也随之而狂暴的舞动,以至于逐渐快得让围观人的眼睛跟不上他的身形。隐隐约约间,狂乱激荡的刀影竟交织成一朵盛放的璀璨青花,于晨光下绚烂得让人挪不开眼。
单湛悄悄俯来梁曼耳边:“今天你可得好好看看,什么才是镖局第一。”
梁曼无语。这个人真是,拉皮条拉上瘾了是吧…
单湛上前一步,对着许卓大喝:“来!”
舞得眼花缭乱的长刀抛入空中后仍在兀自转动。单湛提气轻轻一跃,于空中稳稳接过。他拎在身后简单挽了几个刀花,卸去刀的转力。
单湛朗笑道:“力道不错嘛。吃我一刀!”话音刚落,刀锋对准许卓破空狠狠砍去!
许卓一个侧身轻巧躲过,并顺势飞身而上踢中单湛后心。单湛拧身又是凶悍地一挥,却又再次被对方折腰闪避。他倒也不气馁,反而把刀来回丢到空中换了换手:“好!再来!”
按理说一寸长一寸强,长刀对上赤手空拳,那自然是长刀占了优势。但两人的几个闪转腾挪间,却显然是空着手的许卓占了上风。
就这样一连过了数十招,单湛的长刀都没能碰到许卓衣服一下。
最后单湛故作无奈地笑道:“没意思,不玩了!”说着将刀随手一丢。
看似随手的一丢,长刀却准确无误地向梁曼处飞来。
没睡醒的梁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眼看着刀越来越近,她呼吸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许卓脚下一顿,立时飞身而起。
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在空中几个腾挪。等再回过神,他已经一手搂住梁曼一手接住长刀稳稳落地。
单湛大笑鼓掌:“好,好好好!妙极了!这一出英雄救美,可真是妙极了!”
许卓放下梁曼。他死死盯着单湛,面无表情地将刀狠狠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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