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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践行礼物（第3页）

谁敢在公司跟他哥这么说话？

他来了兴趣，蹦跶过去听人墻角。

“——钱去哪了？原料上调10%就囊中羞涩？销售部和投资部的上千万这么快就烧没了？——小许总，这么明显的错误，您不会没看出来吧。”

这声音是纪有道，跟许志才一起打江山的老股东，“许盛康源”能有今天，纪有道功不可没——但，再有功也只是股东；资历再老，也只是“员工”，居然不尊重他哥，还叫“小许总”？

许如清脸色阴鸷，冲动使然，想进去教训这个纪有道，手已经搭在门把上了，残存的理智跳出来，告诉他进去就是给许清越惹麻烦。

他忍了下来，磨着牙恨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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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裏，纪有道坐在许清越对面，旁边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高管，低垂着头，一脸菜色：“许总，我们核算过几十次，绝不会出错……”

“你的意思是公司没钱了？”纪有道冷哼，“小许总，我看还是趁早把许如清送——”

屋内忽而暗下几度，是许清越按灭了投影。他看向纪有道：“纪总，您的投资项目近来可好？”

“好得很！”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纪有道却答得不假思索。他不屑被小辈问话，上身后倾，跷起了二郎腿，“保守的说，三年后能达到15%的投资回报率。”

许清越扣好笔帽，两手交握于桌面：“您怎么保证这个回报率？”

他语气郑重谦逊，并不令人感到冒犯。加之他刚接手许盛康源，在老股东眼裏，就是待拿捏的软柿子。

“当然是做市场调研。”纪有道不耐地啧嘴，“新药在他们当地受众广，销售款回流速度远超预想。再有地域性的加持，上涨空间不可估量，这有目共睹的事情小许总会想不到？”

纪有道话裏话外诟病许清越稚嫩不够格，旁边高管面上一潭死水，实则提心吊胆，生怕再被甩了什么锅。

许清越却笑了：“纪总，我记得您在投资口做了三十几年，您知道投资者最常犯的错误是什么吗。”

对方刚要回顶，许清越强势开口：“是自负。”

“经济周期不会被任何因素消除。现在不代表将来，一直以来的高回报也不能代表投资标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您比我更了解。”

纪有道面部肌肉抽搐，胸膛缓慢而大幅度地起伏。只听许清越骤然发问：“还有，纪总，现在谁是您的老板？”

他语气未变，声调直降两个八度，纪有道从他平视的眼神中感到了压迫。许清越长了一双标准的下三白眼，眉峰深邃，眉眼间距窄，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极具“压制”意味。

“许家的公司，老板当然是姓许的。”纪有道言语苍白，还妄想搅三分，“许总只是暂时抱病，小许总就要越俎代庖？”

他将“暂时”二字咬得极重，如一位忠仆守护王座，内心在打什么小九九，外人便不得而知了。

“您这么担心我父亲，不如安排您早点退休去陪他？”

“你敢！”纪有道把桌子拍出闷响，“腾”的站起，滑轮椅后滑一米。

“看来您也清楚，现在是谁说了算，”许清越泰然自若，提笔在文件上签字，“我要求您重拟益生制药的合同，没问题吧。”

“荒唐！”

纪有道拎着文件摔门而出，高管心有余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许清越宽慰道：“别紧张，解释一下款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