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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举天单手按住枪杆,星目如刀般扫过众人:
“竟敢在县衙大堂聚赌!
朝廷法度何在?”
话音未落,广州来的十余名官差,已齐刷刷拔出佩刀,将大堂唯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刀锋映着烛火,映得众人脸色惨白。
李景让是此地名义上的主官。
他缓步上前,瞥了一眼堂内情形,对身旁青年低声道:
“举天,你挑几个赌徒,连同这个老衙役,一并带到内院去。
剩下的,便由老夫在此处亲自审问。”
黄举天抬手点了三名官差,从人群中拽出六名赌徒,推搡着往外走。
堂内剩下的赌徒虽人数众多,却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他们手中无刀无械,大多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仿佛一群待宰的羔羊。
黄举天的审讯更是顺利得出奇。
几名赌徒刚被押到堂外,便争先恐后地开口,仿佛生怕晚说一句便会招来大祸:
“官人!
小的们真不晓得您今晚会来啊!”
“是啊是啊,翊哥说了,咱们最少能赌到月底……”
第二十三章草台班子
“这几年咱们一直在这儿赌,也没人管过,怎么今儿就犯法了?”
他们吵吵囔囔,话里却透着一股子委屈。
仿佛这县衙大堂本就是他们的赌坊,黄举天一行才是闯入者。
“哦?”
黄举天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翊哥是谁?”
“就是郑翊啊,咱县的司法佐,平日里管刑讯的!”
回话之人忙不迭地解释道。
接着,黄举天又细细询问了这些人的基本情况。
其中大多是澄迈本地土生土长的汉民,只有寥寥几个,是从隔壁县特意跑来寻乐子的。
赌本也着实不大。
这里毕竟是琼州,家底殷实的有钱人,自会出入更为高档的赌坊;
而普通百姓收入微薄,实在拿不出多少铜钱用作赌资。
审讯过后,黄举天返回大堂,与李景让低声合计了许久。
最终,两人决定,今夜仅对这些人予以训诫,而后便放他们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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