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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崇叙受到这样的戏弄,此刻内心恼怒非常,可眼瞧着那打开的木窗外,夜色茫茫,只想以那刁奴的脚程速度,怕是现在连他的影子也抓不到了。
萧崇叙此刻心口气血翻涌,气得胸口都有几分坠痛,又瞧那桌上摆着的那人做的桂花糕,连带着没吃完的餐食,他起身走过去一股脑儿全掀了个干净。
待到裴远和裴卓带着一行人找到这里之时,见到崇王模样,皆是一惊。
只见那房间里一片狼藉,崇王正冷着脸盘腿坐在已经塌了的床榻上运功,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还受了伤,更叫人难以置信的是那伤还在嘴唇上。
裴远和裴卓等人站在那里,目露惊愕,却迎上坐在榻上的崇王睁开眼睛,对上那带着刺骨寒意的目光,众人皆是汗毛直立起来。
萧崇叙一撩衣摆下了塌,他此刻像是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起身走过来时步履如常,在一声声“王爷恕罪”里,他冷冷下了令:“传令下去,找一个名叫小九的奴才!活捉回来见我!”
纵使是萧崇叙心知肚明以那刁奴的狡黠程度,这会儿再去找已经是极难了,可却实在是心头怄火得紧。
崇王心情不悦,底下的一干人等也都不好过。
谁都知道,以崇王身手,能够受伤是极其不易的事,能被伤到,除非是故意,或者是被歹人坑骗。
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种,都够惊悚的。
十日过后,萧崇叙从鹭洲回了京。
季皇后已经差人几传消息,说是多日未见,思子心切,望崇王入宫。
心情糟糕的崇王虽然嘴上的伤早已好了,心灵上的伤还是久久未愈。
以他这样的成长经历,连女子的手都还未摸过,如今竟然被一男子轻薄了,每每回忆起,总是如鲠在喉。
明明想要忘记,却偏天生记忆超群,那日发生的一切都无比清晰记在脑海,
甚至越不想回忆越回忆,至今日连那日的细枝末节,那刁奴故作胆怯实则无耻至极的忸怩表情都记得越发清清楚楚起来。
崇王坐上轿子入宫,被宫人领着去坤宁宫。
这边崇王刚到,里面的宫人就立刻又跪倒了一大片,萧崇叙现在已然习惯了,目不斜视迈开步子走进去。
季皇后听到动静,被贴身侍女扶着走了出来,
当今皇后年逾四十,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是风韵十足。一对柳叶眉,桃杏眼儿,身着着一袭石榴色百蝶曳地裙,头戴着金珠翡翠钗,后头跟了三位侍女朝崇王迎来了。
季皇后光彩夺目,至今姿色不减,不难看出年轻时又是怎样的得皇帝盛宠。
崇王自小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即使是她有意亲近一二,奈何萧崇叙是个冷淡性子,若不是她差人去叫,萧崇叙自不会主动前来看望她。
年幼时少了陪伴,现今想要捡起来那母子情,确实不是易事。
季后是个刚毅性子,行事果敢有主见,却这事上头也只能循序渐进,不好过分心急。
“今日知我儿要来,自清早起来我就在盼了。”季后叫萧崇叙落座,又过去柔声细语地关切道:“前段时日就叫你来,你却不来,听说是这次去鹭洲伤着了,现在可有大碍?”
萧崇叙顿了顿,回道:“已好了。”
他回完话,瞧季后还在盯着自己瞧,眼里说不出来是什么,萧崇叙敛了神情,又补充道:“劳母后挂念。”
这几句说完,季后脸上也有了笑意,似是十分欣慰般,她开始说道:“我出宫不便,叙儿若是有空,便可常来看看母亲。”她伸手拍了拍萧崇叙的手,“今日晌午在这里吃吧,我已叫人备好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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