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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被塞满烟屁股的烟灰缸,大脑好像也被塞得快当机。是的。他们不仅是读同一个学校,是同学还是朋友,更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乱七八糟的关系,我愤愤然,当然这些我都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去想。”老赵叹息着。
是啊,都跟我无关,我他妈干嘛就是不能安心呢。那个破真相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大脑又开始拧麻花了。不行,我一定要把这根线拉直。我立马两眼放光似的问道:“对了,你一定采访过亦天的同学或老师,是不是?”
估计老赵被我的粗神经搞得有点崩溃,有些结巴地说:“是……啊……怎么?”
“那你采访的人是不是有他?就是城南那个死者。”
老赵紧紧地盯着我,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难道我的思维很跳跃?当时X还没死,作为在现场出现过的人,作为亦天的朋友,被采访是极有可能的啊。
“我的确找过他们班的辅导员,但是没有得到什么特殊信息,那个辅导员只说亦天是个优等生,人际关系也没什么问题,他父母是双干,家庭条件好而且一直也很完整。后来采访过他的同班同学也说的没什么差别。总的来说就是亦天这人比较完美,所以很多人对他的自杀都很困惑。至于这些采访的人里有没有你说的那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只采访了他的同班同学?”我抓住这个重点,“其它系的学生有没有?”
“这样说来……”老赵叼着烟屁股,皱起眉头,“是有一个。”
我一惊,激动地问道:“谁?”
老赵暧昧一笑,吊了半晌才道:“呵呵,是个女生。”
我立马变成软掉的柿子。
“你也失望得太明显了吧。其实采访对象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个我还有印象,因为挺特别。我记得那天出事不久,我就赶到现场,但是因为清场,广场上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有一个长头发的女生站在那栋楼下,抬头望着上方,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没瞧出什么。大概是在看那扇窗户。我立马觉得有戏。你想啊一般不认识的人谁会老瞧着那些,多不吉利。
“我走到她旁边也一起抬头望着。这场景其实挺搞笑。过了几分钟,她转过头来瞅着我。我也愣愣地看她,这个女生给人的感觉很奇妙,怎么说呢,恩……她很有吸引力,尤其是那双眼睛像会勾魂一样。哈哈……你别乱想,我才不会老牛吃嫩草。
“我直接开口问她,‘你认识他?’她瞧了我半天,也没回答,然后又转过脑袋去望那扇窗户。我正准备继续问时,她却轻声开口,‘他总是会选最极端的那条路。’
“这女生嘀嘀咕咕了一会,才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转身向前走去。我赶忙跟上,兜兜转转的问了些问题。这女生真是很奇怪,如果是一般人,大概我问这种事要么就含糊过去,要么就直接不甩我。她跟亦天是挺要好的朋友,我问她知不知道亦天为什么要自杀。你猜她说什么?她说最近他一直被某些东西缠着,他想解脱。我当时一听就迷糊了,还傻愣愣地问是些什么东西?她定下脚步,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孤魂野鬼、黑天罗刹。
“她的瞳孔是纯黑的,像要把人给吸进去一样,我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后来她说有事,我问可不可以留下电话号码以后谈谈。她很大方地就给了我手机号。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还是有些糊涂,她跟亦天是好友,可是好友出了这种事,她却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
老赵挪了挪屁股,掏出打火机又点了根烟。我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猜想他刚才所说的那个女生是不是“败德”。如果是,我离答案究竟还有多远?如果不是,又将如何?
“你们后来有再谈过吗?”我问道。
“有聊过,亦天在医院的情况也是她告诉我的。但是后来的谈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她说她可以从一个人的眼睛感受这个人的死亡。反正说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点不正常。然后在亦天病房前经过那事之后,我更是心虚得受不了,再也没跟那女生联系过。我总觉得他们太古怪,粘上了就要倒霉。”
“那女生是美术专业的?”
老赵疑惑地望着我,然后点点头。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还记得她的手机号么?”
“不记得了,那个记着号码的本子不知道怎么就找不到了。你想去找她?”
“嗯。”
“不过即使没有手机号,你也可以直接去W大学找。她现在应该大三了。”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陈琴。”
13
13、第 13 章 。。。
第二天下午,我借着到市委办事的机会去了W大学。在艺术学院办公室里我随便拉住一个像是辅导员的人。
“我是陈琴的表哥,今天刚从外地过来,想看看她。但是今天在火车站把手机弄丢了,一直联系不到她。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联系一下?”
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望了我半晌,又问了我名字,然后就拿出一个电话本拨了个号码。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陈琴就是败德,如果真如X所叙述的,陈琴应该在学生会里混得挺好,跟老师们的关系可能也不错。不然这老师怎么一点惊讶都没有。
走廊传来悠扬的歌声。一个拿着手机的女生走进办公室。
“啊,陈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你表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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