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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季柏遥跟侍应生说的话,时诗像是也对这个歌手奉献的背景音乐有些不满。把手从季柏遥的掌心里脱离了出来,在原地犹豫了一会以后,站起来走到了小舞台旁边。
歌手年纪不大不小,看起来是个奔三的文艺青年。时诗对他客气的笑了笑,然后说了些什么,然后让他出去了。
平时晚上有爵士乐队在这里表演,现在时间还早,弹钢琴的吹黑管萨克斯的都没来。歌手刚才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其实是有几分想要得到季柏遥的赏识从而鸡犬升天的意思。现在他人走了,吉他却留在了舞台上。
时诗背上了歌手留下的吉他,灯光从正上方照下来,昏暗的舞台上有一个清晰的光柱,正好照在时诗坐的地方。时诗身上有近乎何夕的文弱气,兼有几分病态的羸弱,吉他这种有些中性气质的乐器在她身上出现有些违和。时诗单薄,怀中抱着男歌手留下的吉他显得有些太大,随手拨弄了几下琴弦,大概是因为不太熟悉,时诗练习了好半天也没找到手感。
季柏遥从来没听过时诗唱歌,更不知道她还会吉他。端着酒杯时不时喝一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侧着身有些好奇的等着听时诗唱歌给自己听。
弹了好一会,甚至当季柏遥开始怀疑时诗其实根本没打算唱歌的时候,时诗终于开口了。
“明明我早就够坦白,你却在她窗前留恋着不愿回来,让我怕这命运一生也不更改,让我尴尬满怀还等你回来。”
灯光把时诗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吉他,时诗的脸上挂着一种温暖的微笑。这个笑容季柏遥从没有见过,温柔又温暖的,浅浅的笑着看着自己抱着的吉他。
“我总在视线之外,即使受到伤害,也依然等着你的垂爱。我不想做这例外,明明也在期待,有一天我能在你身边,不担心什么时候你会离开。”
时诗这首歌唱的与何夕的原唱大不相同,本应该充满无奈的旋律被她演绎的近乎泫然。明明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可声音却和脸上的表情完全相反。看着看着,季柏遥忽然对这个场景中从时诗与吉他、表情与声音的违和感充满了同情。
“……我的世界为你染上阴霾,只想下个雨天你会明白,我是你的世界唯一例外,这样还是会觉得难捱。”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什么节奏呢……
我发现你们似乎都对季柏遥很不信任诶……
☆、第一百零九场
齐谨林这几天瘦了不少。
原因有很多;外部因素是因为在厨艺真人秀里做的菜大多数是大鱼大肉;为了色香味俱全;常常把齐谨林自己恶心的吃不下去饭。加上工作又忙,休息的时间被大大的缩短,要么是趁着保姆车往录影棚去的时候在车上睡一会,要么是趁着化妆卸妆的功夫打个盹。睡眠是时间和质量下降,胃口又不好,导致齐谨林那本来就没多少脂肪的身子骨硬生生又是瘦下来了好几斤。
除了饮食和休息的原因以外,齐谨林减肥成功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因为与季柏遥两地分居,心有所思故而辗转反侧。
所谓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就是如此了。
其实电视台的节目向来是周播的,按说不应该这么匆忙的赶工期进度。不过这档节目邀请来的艺人里有几个人气很高的当红炸子鸡。本来那些普通话不怎么样的偶像男神们就总是档期紧张,加上粉丝们在网上望穿秋水的盼着看,节目组不得已之下只好尽量加快拍摄速度。
毕竟靠着人气一夜爆红的偶像派的艺人们总是像韭菜一样一茬接着一茬没完没了的轮替不停,红的快消失的也快,不但更新率跟韭菜有一拼,连保鲜期也可以跟韭菜相提并论。电视台生怕还没等把节目播出出去,几百万请来的长腿男神就不红了,到时候钱花了出去却没赚到收视率,那电视台就要亏到血本无归了。
看着那些比自己还大几岁,一只脚踩在二字头另一只脚已经踏入而立之年阵营的男艺人们,齐谨林说不出的反感。
在网络逐步发达起来以后,男神和女神这种原本挺矜持的称呼就变得越来越廉价了。亚洲的娱乐事业一直有些奇怪,男孩和男人,女孩和女人的概念一直非常模糊。十岁的男孩也好,四十岁的男人也好,同样都能在镜头前说自己是‘男孩子、’‘男生’,因而从感官上来说,似乎亚洲没有男人,只有男孩。即使已经四十好几了,依然可以在镜头前比出剪刀手,嘟着嘴卖萌拍照,然后说一句‘我觉得我们男孩子总是……’BLA BLA BLA
齐谨林如今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看男人的方式也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当初的齐谨林也曾经像所有的年轻女人一样,对各式各样的花样美男们充满好感,见到了高白瘦帅的男艺人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就算不至于苛刻到以貌取人的地步,但也可以说有先入为主的习惯。而如今,当她的恋人,朋友,经纪人,老板等一干人全部都是同性恋以后,齐谨林也不免对男人失去了原有的感觉。
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一百三十的帅气男模特,以前的齐谨林一定会多看两眼,但现在的齐谨林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她看来,这种奶油小生还不如自己家的那只狐狸精有魄力。
用一句没什么内涵的话来说,齐谨林现在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曾经沧海难为水。更何况季柏遥本来就有不输给西施的容貌,与齐谨林更不是‘曾经’沧海。
家里有一座金山,当然不会再多看路上的沙石瓦砾一眼。
齐谨林拍完了今天的节目以后,打了个电话给季柏遥。自从那次季柏遥打了许多个电话齐谨林都没接到以后,她们两个就特地每天约了个时间,打一个不算太长的电话聊聊。
“小畜生,干嘛呢?”
自从季柏遥跟时诗‘在一起’以后,齐谨林对季柏遥的称呼就饱含吐槽的变成了小畜生。
小畜生季柏遥现在正在更衣室里,她是个对在同性面前脱衣服换衣服这种事情都没有什么羞耻感家伙,在时诗面前也脱脱换换过了无数次,不过似乎时诗还是有些羞赧,所以每当季柏遥换衣服的时候她都会主动回避。
带着耳机跟齐谨林通话,季柏遥正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跟齐谨林由相同原因而日益完美的身体曲线。
“好姐姐,我欣赏自己的胴。体呢,你要不要跟我Face Time?”
齐谨林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季柏遥刚刚这么一说,她脑子里就浮现出了季柏遥落落大方却赤。身裸。体的站在镜子前面搔首弄姿的样子。顿时在电话另一头满脸通红。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们从齐谨林身边路过时有幸看见了齐谨林表演变脸的绝活,身穿雪白厨师服还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的齐谨林突然之间脸红了个彻底,画面甚是有趣。
“呸,你个没正形的,每天就这么三五分钟的时间,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我应该说什么?你教教我?”
知道季柏遥是在逗自己,齐谨林却也没有跟她闹别扭。知道被迫跟时诗在一起的季柏遥最近过的挺可怜,齐谨林已经习惯了事事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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