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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了,拽紧试力,比原先的拦绳长了一半左右,但目测还是不宽裕。
先试试看吧。
罗韧把绳头绑在木代腰间,低声吩咐她:“你记得用手抓住绳身,分力,否则腰这里扯的难受。”
炎红砂紧张的气都喘不匀:“罗韧,你一定要绑紧了,万一”
罗韧笑笑:“我知道我是把我的什么人扔出去的。”
另一端的固力,系在罗韧和曹严华两个人的身上,曹严华一直扎着马步,生怕自己下盘不稳。
准备的差不多了,罗韧把袖子撸到臂弯,甩了甩手,和曹严华四手联握,矮下身子,木代扶着两人肩膀,站到他们的手腕上。
炎红砂握着罗韧的匕首站在边上,警惕地看四周:她算是警卫,罗韧交代了,要是凶简忽然出现,妄图做些什么的话,不用废话,先戳它十几个透明窟窿再说。
可以开始了,对面的一万三紧张的一直攥手心,这一头,曹严华跟罗韧同步,压低重心,身子绷紧,两条腿拉开弓步,默念:“一、二、三”
真是吃奶的劲都使出去了,以至于自己都差点跟着木代飞了出去。
气还没喘匀,罗韧厉声吩咐:“脚抓地,手抓绳”
曹严华心中一凛,赶紧伸手攥住自己腰间的绳子,跟罗韧错步,抓地的脚勾在一起。
半空中,木代双臂上扬,贴合,身子呈梭,尽量减少空气阻力,去势将尽时,一个空翻,又叠一个空翻,向着一万三的方向直扑过去。
不够,还差着一段,木代瞬间跌落下去,与此同时,炎红砂大吼:“后退赶紧往后退”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好在彼此都是配合了无数次的,罗韧和曹严华两个几乎是同时扑倒向后滚翻,同时拼命攥住绳子。
轰然声响,伴随着半天上传来的近乎狰狞的笑声。
平台坍塌了一大块,如果不是炎红砂示警,罗韧和曹严华势必双双都会掉下去。
而四围的甬道,不止是坍塌了,几乎是从中断裂,罗韧从地上坐起时看的清楚,木代曾经出来的那个甬道,整个儿坍塌不见,像是生生缺了一块,另一边的山壁倒塌过来,和一万三所在的那处轰然撞在一起,像两幢都要倒塌的摩天大楼,互倚互靠着,维持脆弱而又短暂的平衡。
一万三被这巨震震的滚翻回甬道,好一会儿才又爬出来。
万幸的是,绳头的另一端是有重量的,罗韧咬着牙,拼命把绳索回收,木代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悬崖边翻了上来。
她也累的够呛,地上躺了一会,大口地喘着气,顿了顿起身往这头过来,才刚走了几步,身子忽然一僵。
她听到小七的声音:“既然给了活路都不要,那就都别走了吧。”
吱呀声传来。
那扇伫立着的门开始左右摇晃,黑色的斑驳自门的边缘处向内吞噬,像急速生长的霉斑,仅剩的晴明和蔚蓝渐渐萎缩。
曹严华急的大叫:“小罗哥”
绳索不够,随着山壁的坍塌剥蚀,两边的距离还在拉大,出口在萎缩,终将消失不见。
罗韧喉头发紧,那种手臂上类似痉挛般的感觉又来了。
他想带所有人离开,不想扔下任何一个。
但如果一万三真的走不了,他又不想让剩下的人都在这陪葬。
狰狞的笑声渐渐隐去,风大起来,带着这个世界的粉尘在他们身边飘,没有人动,视线都在刻意的互相回避。
曹严华咬牙说了句:“小罗哥,我知道你说不出口,你就当我不要脸,总得有人开口”
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一万三忽然大吼起来:“走吧,走吧,你们走吧。”
炎红砂鼻子一酸,转过头看他,一万三站在甬道口,吼着:“磨叽什么啊,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你们不知道现在该走啊”
说着突然狂躁,弯腰抓了一把沙石,狠狠往这边扔:“玩儿什么悲情啊,走不走啊”
扔完了,他原地僵立了一会,忽然一转头,回到甬道里去了。
罗韧低声说:“走吧。”
他叹了口气,抓住木代的胳膊往前走,木代挣了一下,被他拉动时,眼泪忽然流下来,曹严华说:“走吧,今儿换了是我们当中任何一个,都会让其它人走的,这不是没办法吗。”
“咱别辜负了我三三兄的心意,别玩磨叽了,也别回头看,看了难受。”
他抹了把眼睛,大步往前走,嘴唇哆嗦着,眼睛红的像兔子,真没回头。
炎红砂也迈步了,她感觉得到眼泪滑过面颊,一滴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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