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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第3页）

沈凌略为偏开头，避过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把语气放得缓和了些：“扫兴的话，自然是不能说。不过，以后每个这样的团圆佳节，不光你我，也不仅是大唐这豫州辽东的人民，也包括了高句丽里你的子民，他们的命运就因为你而改变了。你做得很好。”

高芷琪的脚步停滞了一下，侧过脸，修长的眉尾顺着脸庞的笑意浅浅地飞扬起来：“这样还好，原来你是夸我来的。”抿着嘴，接着道，“定得晚了，只有这靠边一点的位置了。”

似乎是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带着笑意，轻声道：“也是初秋了，你身体刚好，还是不要坐这窗边了。”

沈凌摆了摆手：“不碍事，我不靠着那边就好了。”说完就近在厢房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她是不注重这些尊卑位置的，高芷琪也是随性的人，也挨着她坐在了一旁，吩咐道：“挑些清淡精致的小菜、果脯就好了。”从丫鬟手里接过擦手的手帕，顺手递给了沈凌，却在最后一刻顿了顿，在沈凌接住之前拉了她的手过来，仔细地擦拭起来。

沈凌脸上一红，余光看了看旁边立着的两个丫鬟，想要从温热的手帕里把手抽出来，却听高芷琪轻轻道：“别动了，再拉拉扯扯地更不像话了。”

这些日子，沈凌虽说经常见到两个丫鬟，却少有交谈，连名字也没问过，眼下更是被这暧昧弄得尴尬，把手抽了出来，沉声道：“本就不像话了。”她平时里很少对高芷琪讲话严厉，一是不想在回长安之前节外生枝；二则高芷琪悉心照顾自己多日，她是狠不下这心的。

高芷琪把手帕递给一名丫鬟，却不去理会沈凌，只扭头道：“下午定的胡饼快去取回来吧。”

那丫鬟本来看着沈凌，有些笑意，却听到高芷琪的声音，顿时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急忙行礼退了出去。

对着沈凌的高芷琪，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甚至有柔弱，有妩媚，有温柔；

转身之后的高芷琪，却依旧是那长郡主，高高在上，冷酷，无情。

“可是摸清楚了？”李恪窝在榻里，修长的手指顺着上唇轻轻地滑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习惯了这个动作，指腹在唇上稀疏的胡茬上划过的时候，是他最清晰的时候。

一个人跪在面前，沉声道：“人手都是分散了的，不能尽数摸清楚。”微微抬头，竟然就是刚才那名劫匪。

李恪点了点头，嘴角轻轻地笑，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如同那高高在上的老头一样，低垂的长须，显得那么地威武圣明。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一定可以吧。足够的时间。。。。。。

晋阳，你倒是真会给哥哥找麻烦啊。看着拇指上代表身份的扳指轻轻地转动，李恪的眼神都有些放空起来。

叔叔你想赶我回荆州，两位妹妹也迫不及待的赶来了，高句丽的长郡主，豫州刺史魏叔瑜，甚至沈凌，你们都可以在这里，为什么我要回荆州呢？

可是，你们都可以在这中秋佳节团聚，为什么我又只能一个人呢？

年轻的脸上，却没有不甘，有的只是嘲笑讽刺，或许在他心里，并不觉得孤独。

忽然地从榻上站直了身子，迈着步子走到下面，刚才那调笑嘲讽等等各种表情都消失不见。

“廖远，是时候了。”语调低沉着，连李恪自己都察觉到了哀伤。

“殿下！”廖远长身伏在地上，“属下斗胆，请殿下先行回荆州！”

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李恪皱眉道：“怎么，连你也觉得事不可成么？”

廖远的身子伏得更低了，语气却是坚决没有丝毫犹豫：“以策万全！”

李恪低下头，看着廖远的背影，如他，也有死士愿意忠心跟随，可此刻，由不得他心软的，淡淡地道：“起来吧，依照计划行事，等我出城，就动手。”

“得令！”廖远依旧语气不变，似乎是程序一般地应对，只缓缓地站起身子，行了一礼，大步离去。这是个小城，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廖远。”

李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廖远停在门边，却没有转过身去，身为李恪乳母的儿子，他的命运，自出生就与这个人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无法选择，也不由得他选择。

“乳娘跟你妻儿，我会好好照料的。”李恪荆王殿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