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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年有种捂脸的冲动,领导却再次大笑,“请入座,来了这里不用客气,就当在自己家。”
“谢谢。”毓秀道谢,转而望向习年。
习年呐呐一息,很快收敛,“谢谢领导,您先请。”
“都说了不用客气,来,一起坐。”
主人家这般说了,诸多推辞反而心累,钟毓秀走上前与领导一道落座;习年见此,不得不跟着坐下,只是,钟毓秀选的位置是下手位,而他选的是下风位。
“钟同志,早闻大名,不得见尔;今日一见,果真闻名不如见面,你今年也才二十三吧?”
“是的。”
领导笑了,“二十三岁就有这般成就,果真应了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你们这一辈的人遇到了好时候啊!五零六零后的人不一定有这份机缘。”
“您说的是,我们确实遇到了好时候,只要抓住时机,必定能迎风而上。”钟毓秀耿直直言,她说的也没错;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习年轻启唇,又不好在这时候出言提醒。
领导浑不在意她的耿直,反而更欣赏她的纯粹。
“说的不错,抓住机会便能完成梦想,做有一位有学识有能力,能为国家做贡献之人;那你呢?当初为什么想着读大学?”
钟毓秀目光微顿,不疾不徐的开口,“不瞒您说,我只是想既能过好日子,又能偷懒。”
“那你最初的想法实现了吗?”
并没有!
钟毓秀迎上他的视线,对方视线温和中夹杂犀利;然而,她无惧,见识过太多大场面,无论应对什么场合,她想,她都能做到波澜不惊。
“到现在。。。。。。。还没实现。”
“为何?”据他所知,她的生活过的有滋有味,比他也不差什么了。
习年搁在膝盖上的双手攥了攥,领导是不知道她最初的想法;若是知道,怕是不会认为她现在的日子就是人家想要的好日子。
果然。
“当初下乡时,我想着反正只剩我一个人了,得过且过吧;可是乡下太苦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资源太少,钱票赚起来太费力。这样下去,我到死都吃不到想吃那些东西;您知道我最做哪一类人吗?”
“愿闻其详。”领导好整以暇静候下文。
钟毓秀坦言道:“我想做米虫、咸鱼。”
“米缸里虫子?那倒是挺幸福的;那咸鱼呢?都干了,你想做干尸?想法挺奇特。”领导忍俊不禁。
有点惊悚,钟毓秀嘴动了动,“咸鱼躺平就行。”
“你想做一个堕。落又毫无追求,平淡无奇,碌碌无为之人?”从她做出的贡献来看,并不像。
钟毓秀耸肩,“要是有好的家世,有用不完的钱,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我这一生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可往往世事无常。”
踏出山村那一日,不断的被人激起血性,走到如今。
“幸好你没有咸鱼到底,不然,我们就能少了一位伟大的科研工作者。”领导含笑调侃,“你参加高考是因为以上原因。”
“可以这么说,恢复高考正好是个机会,我就报名了;事实证明我是对了,有了发展的舞台,虽然不能像米虫一样什么都不干,翻来覆去都有的吃。但,我也不缺吃喝就是了,这样也挺好。”
总要实现一样愿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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