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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第3页）

左光国跟徐里年纪差别不大，十来岁，他自然知道这个徐里不可能平白无故给他钱治病，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只是想要左卿这个人罢了。看着徐里跟左卿差了这么多，左光国也不想做一个卖女儿的父亲，可是徐里说得明明白白，如果左光国不站在他那边，这医院的药随时可以停，左悠的学校随时可以开除她。

左光国曾经问徐里：“即使我劝说小卿，她也不会同意的，这么多年她就恨不得我死，如今怎么可能为了我跟你走？”

徐里：“她会，血浓于水，何况你们之间的误会不是已经说清楚了？”

左光国如今这副样子，吊着一口气，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左悠不能上学那才是大事。左卿在江城无权无势，怎么能斗得过徐里？

“小卿，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多活一天算一天。今天你带你男朋友过来看我，我心里头也算是安心了，如果你们结婚了，那就更好，看到你有人照顾，我才能最后放心。”

左卿心里一声冷笑，话说得这么好听，徐里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刚刚不是说清楚了，我不欠他钱，你治病用的钱我也有，结不结婚是我的事。”

左光国叹气，他的女儿怎么这么傻。

“小卿，你要是还想看我多活两天，就把婚结了，这算是我最后的要求行不行？”左光国看了一眼徐里，心里无奈。

“我说话你们都听不懂是不是？我不结婚，难不成你们还能用强？”左卿愤然，在这里演过去演过来有意思吗？

徐里拉过左卿，道：“你父亲的主治医生说，这个病慢可以拖上半年，快只需要一个星期就不行了。你自己看着办。”

“你！”左卿怒目而视，“你无耻！”

“我也不是头一回对你无耻了，小卿。”徐里低下眉，他说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七年前的第一次，他早就做过无耻的事情了，不介意再多一次，只是这一回左卿强硬得出乎他的意料，强硬到他既不愿意伤害她又不愿意失去她。

左卿对徐里无可奈何，可是她也不可能妥协。她用力平复了心跳，然后对徐里说：“生死有命。”

“这是不孝，”徐里摇摇头，他笃定左卿不可能不顾老父亲，他转过头看左光国，“生死有命……这话伯父听了心寒不心寒？”

左卿没敢看左光国，她承认她自私。何况，左卿知道，如果自己去找习意棠，她一定会帮自己救治左光国的，习意棠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会想办法的。”

左卿看左光国那一脸失望和绝望的样子加了这样一句，左光国那微微落寞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欣慰。

谁也没想到，左悠这时候进来，她的肩上还背着书包，穿着校服，扎着马尾，左卿看得一瞬间失神，结果左悠一上来就劈头盖脸问：“姐姐你真的不救爸爸？”

左悠眼里含着愤怒，她咬着唇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左卿。

左悠看左卿没有答话，又问：“难道爸爸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左卿这才觉得自己看清楚了形势，左光国和左悠都要她嫁给一个老男人，到底左悠跟左光国才是一家人，她左卿原本就是多余的。

“我出钱给医院，能活多久那看造化，别说得我一点人情都没有！”左卿平静地说。

“你……你就是不愿意看爸爸好对不对？你还是怨恨他对不对？左卿……你真可怕，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人唾弃吗？生父要去世了，你都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左悠气愤地喊道，她指着左卿的鼻子骂她不孝。

左卿也被激怒了，不管不顾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子吵起来，“我不孝？为了他我牺牲下半辈子那就叫做孝？左悠你未免也太抬举我了！这些年我不欠他什么，我自从十岁以来就受过他的养育之恩，我为什么要孝？”

左卿说完了左悠，又指着左光国，说：“还有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你看看你现在对我做了什么？你要死了就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早些年你怎么不来找我？今天，你为了多活半年要逼着我嫁给他，你比我又好得到哪里去？我为什么要孝顺你？我妈妈积劳成疾那还不是你害的！这些帐我通通没跟你算就是看在你身体不好的份上，今天你非得要逼我，别怪我翻脸！”

“你……你……”左光国气得不轻，说不出话来，胸口起伏起来，左悠狠狠地看了左卿一眼，急忙帮左光国安抚情绪。

“爸，别生气，不值得的。”

左卿冷眼看着这一对父女，心里透凉透凉的。

“没……没事……悠悠……”左光国僵硬着身子对左悠说话，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左卿。

左卿哼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她指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徐里，说道：“你先前不是问我过得好不好吗，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过得好不好。你看看你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包养了我七年！”

左光国瞪着眼睛，双眼几乎要突出来了，他使劲儿想抬手，却没有力气。全是上下硬成了一块木板，紧紧绷在了一起。

“爸！爸！我去叫医生！”左悠紧张地看着左光国，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左卿看见床上完全说不出话来的左光国，心里不知道多舒坦，此时此刻她完全忘记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她只知道自己盼了这么多年就希望看着左光国后悔不迭的样子。

左卿清了清嗓子，对面前急需救治的左光国毫无同情，她又说：“你还逼我嫁给他吗？我告诉你，你女儿这辈子最恨小三，最后自己做了个小三，这是为什么？都是因为你！不是你，我怎么那么缺少父爱，不是你，我怎么会在妈妈死后孤零零的一个人！都是因为你，一手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还有左悠，你没有告诉她是你把汪娟送进监狱的吧，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