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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这些房间你住哪间啊?”
一个下午的时间收拾好的房间,小姨子不单要拉着姐夫给提个建议的,也顺便关心一下姐夫的起居生活。
“哦,我还住原来的那间。”
以后会不会选择别的房间住还不知道,但是菲儿妈妈来的这段时间姐夫还是要在自己原来的房间住的。
“那这里这么多的房间空着多可惜呀!姐夫,要不你就住我和小竹边上的那个房间吧,这样也能多照顾一下小竹的。”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姨子的时候吧,姐夫才听到过这小姨子这样柔声细语地说过话,所以再一次听到小姨子如女人一样跟自己说话了,老李这个姐夫居然有了不真实的感觉。
“那边住习惯了,还是就住那边吧。”
菲儿拉着女儿小竹就站在身后看着,老李不由得就用这样淡淡的口气,来回应刚刚在自己面前做回女人的小姨子了。
“切——不住拉倒!你以为量谁想和你住隔壁呀!滚!滚!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你快滚啊!”
姐夫淡淡的话,瞬间就吹走了小姨子女人的样子,如忽地炸起了毛的母鸽子那样,嘴上凶着,手上也摔摔打打着,可就是不肯转过脸来直接把不知道好歹的东西撵出去。
知道了小姨子对自己永远只有嘴上的凶,知道这个常常凶巴巴的女人其实也如玻璃一般的脆弱,身后的菲儿已经拉着小竹悄悄地离去,姐夫就在心头涌起的爱怜里,轻轻走过把还在摔摔打打的小姨子拥在了怀里。
“蓉儿,生姐夫的气啦?”
如被定住的小姨子身体是那么的僵硬,可是这样僵直的身体却在轻轻地颤抖,浓浓地怜惜里,姐夫柔柔气息带着他的声音丝丝地飘在她的耳畔。
从姐姐把姐夫领到自己的面前时,姐夫就一直叫着姐姐小蓉,叫着自己蓉儿,只是这样叫着的蓉儿,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有很多年没有听到了。
当这样如往昔的时光那样从新回流的时候,在姐夫暖暖的怀里,在多年期待的对自己的呼唤中,难言而交织起来的多种的心境中,不知道为什么要滑出眼角的泪水,在玉蓉的腮边簌簌的洒落。
抽动起来的肩膀,嘤嘤而断续的声音,猛地转回身来,玉蓉伏在姐夫的怀里痛快的哭着。
从见到姐夫后不长的时间里,当年还是少女情怀的玉蓉在自己的情窦初开的心怀里,悄悄地印上了姐夫影子。十几年的光阴,十几年的风雨,也是这十几年在心中默默地守候,渐渐地,当年那个还羞羞涩涩的少女,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的性子中装满了炸药。
敏感的,痛苦的,却不知道如何排解的东西都积郁在玉蓉的心里,而她依然如当年看着姐姐拉着姐夫的手那样,将一切默默地放在心底守候!
十几年默默地守候,在这一刻都化成漫过堤坝的滔天而奔涌的水流,尽情也最是彻底地宣泄着。
一身飒爽的警装,一脸雨后梨花的娇柔,一点淡淡也沁人地幽香,一个女人满足而散着柔情的双眼,就这样在眼前绽放着,在怀中盛开着,情难自禁里,姐夫的嘴唇轻轻地蠕动着。
“蓉儿。”
姐夫沙沙了些的的声音。
“姐……姐夫。”
小姨子轻也有些喏喏的回应。
“蓉儿!”
姐夫略略带着急切的唤着。
“姐夫!”
把姐夫的脸深深印在双眼间,玉蓉清晰地把自己现在的心情也传递给了姐夫。
“爸!你来看看,我的房间里怎么这么乱啊!”
女儿小竹的声音从门口大声的传来,这声音也如在脉脉流淌温情的水中扔进了一颗炸弹,瞬间将水彻底搅浑了不说,也让着抱在一起刚要接吻的姐夫小姨子的好事一番地手忙脚乱。
造成慌乱的后果,自然都被勇于承担的姐夫担了下来,小姨子小声地在嘴上骂着姐夫的时候,也不放过地用小动作给了姐夫一通连捶带掐的待遇。
手被姐夫的大手牵了往外走,只是挣了挣地让姐夫牵手来到了门口了,才猛地挣脱了姐夫的手,再若无其事的先行一步的跨出了门。
小竹的房间里是很乱,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刚刚才被暴风卷过一样。看着菲儿那笑得有些怪异的脸,老李也明白了,这是女儿故意要这么做的。
老李的家中只有一幅小竹两岁时她妈妈抱着她照的相片,其余有关于小竹妈妈的相片,都在小竹的外婆去世的时候,被回国了却无法参加自己母亲葬礼的雅蓉悄悄地带走了。唯一还能给女儿小竹留下妈妈印象的照片,就只有被老李翻洗时缩小了放在女儿的项链中的这幅了。
妈妈离开了女儿,但是她始终都是女儿的妈妈,老李没有因为雅蓉的离开,就让女儿为此给她灌输对的妈妈不理解,或是任何的仇视概念。因为老李想过,在亲情面前,以至于以后生活里诸多的东西,自己永远不能代替女儿来做出选择,当女儿真的长大了以后,她有权利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做出她的选择。
于是,这个放着小竹妈妈照片的项链,就在小竹五岁的时候戴在小竹的脖子上,可是到了小竹上小学三年级以后,老李就没有见过女儿再戴过这根项链。
只是老李也知道,项链是没女儿摘了下来,但它不是被女儿给丢弃了,它是压在女儿每天睡觉的枕头下面,一天天地伴着女儿走进遥远思念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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