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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建出来的时候,他轻松地哼着歌曲,原来的计划都打乱了,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心得到了放松,他可以对未婚妻徐宁静交差了,说真的,自己刚刚和她有一腿,谁愿意就此中断呢?想起两人亲热的镜头,他的心痒痒了,又可以重温旧梦了。他摸起电话,“静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自由了?”他转着圈想象着和宁静的约会。
“真的?爸爸可是说后天要我去海南,你有时间吗?”徐宁静也是欣喜若狂,父亲徐大成因为一批生意要做,他决定带女儿去签协议。
“这——”时建知道这是个棘手的问题,按自己的愿望,他当然愿意陪心上人去海南一趟,可这个案子结了,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事了,那几起抢劫案很让人头疼,不知道刘局能不能放几天假。“静静,这件事我得请示刘局,不过也别抱多大希望。”
徐宁静有点失望,不过她也很理解男友的处境,“你要不去,那我就和爸爸去了。”她说这话,心里有点失落。父亲徐大成很是疼爱她,甚至到了溺爱的地步,凡是她要求的事情,徐大成二话不说,即使因此耽误了生意,也不在乎。这次去海南签约,原本是定了要秘书一起去的,不知什么原因,徐大成临时改变了主意,他央求着女儿和他一起去。
“知道。”时建有着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和女友一起游览海南。
“建,你尽快定下来,我好要公司里订机票。”
“嗯。”时建放下电话,匆匆地往回赶,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三言两语刘局肯定不批。
青桐山下的医院里,护士们紧张地忙碌着,陆大青已是第二次昏迷过去,陆子月站在一边表情冷漠地看着正在实行抢救的医生护士。
“怎么样?”主治医生摘下口罩。
“打强心针吧。”助理医生建议。
“好,那就赶快实施。”
手推车推过来,人们忙乱地从中取出纱棉和各种器具,一支强心针进去,陆大青脸部抽搐了一下。“有效果了。”有人轻松地说。
陆子月轻声地问,“可以了吗?”
主治医生看了她一眼,“应该没问题了。”所有的人都注目着陆大青的脸。
好一会儿,陆大青眼皮动了一下,跟着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好了。”主治医生摘下手套,对着陆子月说,“好好照顾,有什么事赶紧交代。”说完示意了一下,人们匆忙地离开病房。
“子月,有水吗?”陆大青干裂的嘴唇起了一层泡,刚刚打过针,精神有点好转,他看着床边的女儿,似乎神态自然。
陆子月拿过水,陆大青示意扶起来。
陆子月迟疑了一下,蹲下身轻轻地摇动着,陆大青慢慢地仰起身子。
“喝水吧。”陆子月端水的手有点颤抖,她知道父亲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这个曾经生养了自己,又疼爱了自己的男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的感情很复杂,眼眶不觉留下一滴泪。
陆大青啜了一口,声音非常微弱地说,“怎么了?”
“大青。”陆子月哽咽地说,自从和父亲有了那层关系,在没人的时候,她都是这个称呼。
陆大青把手搭在女儿的手上,嘴嗫嚅着,“我知道,”他看了看四周,四壁只是白花花的,“燕子走了吗?”
“嗯,你好好休息吧。”以往对父亲的怨恨,都化作一片云烟,看着这个即将离去的人,陆子月产生了多年未有的柔情。
“我放不下你,月儿,”他喘息着说,停下来歇息一会,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好闺女,爸对不起你,以前我那样对你,你不怨恨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陆大青在生命的最后一步,他到底还有一个惦记的人。
“青儿——”陆子月似乎心理清静了许多,这一刻她对钱财好象没有了那么多的欲望。
“听我说,月儿,爸生了你,疼你,你又成了爸的女人,我对你是有愧疚的。”他怜惜地抚摸着陆子月的手,“那点家产,爸想留给你,可无奈老天不关照,让爹留情不留心。”他拍了拍床边,示意女儿坐下来,“不过,我有你也知足了,爸这一辈子最值得留恋就是和你的那些岁月,月儿,爸真的好想和你重温旧梦。月儿,建新,你好好地教育他。”
“你放心,大青。”她坚信的目光让陆大青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建新,我会照顾好。”
“我知道,不会差。只可惜我没做到父亲的责任,生前,他没叫我父亲,死后你也——也别让他知道,”他又喘息了一回,“你要担起做母亲的责任,这是我们两人的根,陆家唯一让我挂心的人,爸就求你了。我的所作所为,实在为人不齿,我的那份家产,留给你,作为想念吧,也算我为父为夫的一点心意。那畜生心太狠,你也别太在意。爹相信那老骚货也不会有好结果。”他紧紧地握着陆子月的手,“月儿,无论你怎么看我,做夫也好,做爹也好,爹在那边都会保佑你,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爸——你不会有事的。”陆子月劝慰着父亲,少有的留下辛酸的泪。虽为父亲的死感到遗憾,也为自己的无依无靠感到无助,在这个家,她已经感到毫无安全感,母亲从来就厌弃她,更别说自己做了那些丢人的丑事;哥哥以前还照顾她,可后来由于自己的争宠夺幸,他早就不存半点姐弟之情,至于丈夫,更没半点恩情。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你不必劝我。”他眯上眼,轻轻地摩挲女儿的手,这双手曾经作为女儿让他疼爱十几年,又作为女人让他欢爱许多年。
“爸——”陆子月一直耿耿于怀的事让她不忍心丢弃。
“叫我大青,这世上我唯一留恋的女人就是你,我对你实有夫妻情份,还是叫我大青吧。”
陆子月心里涌上一股温暖,尽管起初她和父亲完全是为了家产,可后来自己行为乖张,家人离心离德,自己又确实没有一个疼爱的人,心里不免也觉得凄楚。“大青,建新他,我想让建新过得——”在父亲面前,她还是惦记着集团的那个职位,之前和父亲做的那个谋划,由于父亲的疾病显然要泡汤了,有父亲在,她觉得是个依靠,在这个家,她就有了底气,毕竟自己和父亲是那层关系,“我想,实在不行,也不能强求,但我要把你的那份留下来。”
陆大青休息一会儿,力气显然比以前大增,“建新是我的儿子,你我的骨血。我岂能不惦念?放心吧,我已为他做了安排,子月,这会,爹就想偎在你的怀里。”他睁开了眼。
陆子月看看病房四周的透明窗玻璃,“爹,你要靠就靠吧。谁叫我是你的女人。”听着父亲对自己和儿子的未来作了安排,多少心里也宽然了。
“不!”陆大青往上坐了坐,“你安排一下,爹想洗个澡。”
“你,还行吗?”
陆大青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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