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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施昼上完朝议,就守在施珩的寝殿外。
待华蓉征出来后,忙不迭的询问:“如何了?”
华蓉征点了下他的额头:“我病时也没见你这么急过。”
“生死蛊引进去了,压制住那只毒蛊后,等生死蛊的蛊虫将毒蛊的蛊虫吞尽后,他就该醒了,不出意外,也就傍晚的事。”华蓉征说道。
“要傍晚才能醒?”施昼重复道。
华蓉征无奈道:“傍晚够快了的,勿操之过急。”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华蓉征就打道回宫歇息了。
施昼则是进了寝殿,守在施珩床前,没守多久,就趴在床边睡过去了。
醒来时,施昼迷迷瞪瞪的撑起身,身旁却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醒了?”施斐轻声问。
施昼被吓了下,瞬间清醒:“你怎么进来的?”
施斐笑笑:“区区禁卫军防守,还能真敢拦我?”
“他什么时候会醒?”施斐看向床榻上的施珩。
施昼揉了揉眼角:“傍晚。”
施斐重复道:“傍晚,时间有点紧凑,但也应该够了。”
施昼心下不安:“你要做什么?”
施斐面上仍是笑:“峡谷关十万大军午时就可兵临皇城脚下,阿昼你说,傍晚前,他们能不能攻入皇宫?”
施昼大骇:“你要逼宫?!你疯了吗施斐!”
施斐揉顺他的墨发,低声道:“阿昼,你拦不住我。”
“三哥,三哥你若是真做了,就真的挽回不了了。”施昼攥住施斐的手,眸中哀求:“我不想……我不想与你真正为敌。”
施斐低叹:“三哥意已决,你就算现在拦住我,等大军打进,也是一样的。”
施昼脑子“轰”地一声炸了,他沉默良久,指尖用力到把施斐的手攥的发红,艰涩道:“如果我要与你争呢?”
“施斐,如果说……”施昼闭上眸:“我要登这帝位呢?”
他眼前黑下去的一瞬间,想到了一直以来把他储君培养的华蓉征与江奕,想到了昨日向他表忠的卫炙与楚青痕,想到了说他“帝王之相”的卫瑾,最后是躺在他身旁,给他留了传位遗诏的施珩。
施昼睁开眼,眼前是施斐。
既然你们都想我坐这帝位……都在逼我坐这帝位,施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那我就坐这帝位罢。
施斐笑了下,回道:“那三哥将这帝位拱手相让。”
——
施珩醒来时,外边的明月刚爬上枝头。
他忍下虚弱无力的眩晕感,勉力撑起身,垂眸便瞧见爬在他床榻边睡着的施昼。
眼睑湿润,应是刚哭完不久,眼下泛着青黑。想必这几日都未好生休息过。
施珩叹了口气,见他动作有将人弄醒的趋势便点了施昼的睡穴。
施珩下榻时才发觉施昼是坐着轮椅的,双脚包着白布。
施珩实在不敢想象,他的昼昼在他昏睡过去时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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