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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朝中,施昼作为五皇子对皇位的威胁的确最大。
其余的是嫡出长子大皇子,曾被立过太子,又被废了,跟施昼关系平平,而后皇帝一直顶着满朝的施压没立太子。
而后是二皇子,跟施昼关系最差的那一个,从小就敌视到大,眼红了施昼很久。
再就是双腿残废的三皇子,还有一位公主,是他的四姐,这两位他跟人关系都还算不错。
就没了。
皇帝满打满算四十多岁的人能生五个也着实不易,而且还常年处于苦行憎模式,冷落后宫的状态。
朝廷上的站队他知晓的也不多,暂且不提。
施昼决定去审审,好歹把人抓着了。
事不宜迟,他现在就出宫,他怕再晚人就没了,江奕恐怕已经开始审人了,他审人可以说是往死里下得手,偏偏又拿药吊着人一口气。
看的施昼心里发寒。
昨夜秦卿的姣好面貌与水中冷酷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交织,施昼压下不忍。
他让奴婢进来帮他更衣后就出门了,把换下的衣裳放在奴婢手中,吩咐人洗净后送到三皇子府上,而后跟华蓉征请示了下,径直出宫。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关在江奕宫外住着的那个府邸地牢那。
他坐马车到了府邸大门前,熟门熟路的让人引进,就直奔地牢去。
地牢黑暗阴森,随着逐渐深入,血腥气愈发的浓,前头带路的守卫也不发一言,昏暗的火光幽幽晃动,周围一片死寂。
施昼产生了丝怯意,无论他来了这多少次,也还是会感到害怕。
江奕御下一向森严,自己也是个冷面沉默的性子,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他手底下的人也俱都高冷的很。
施昼又不好贸然上前跟带路的守卫搭话。
终于到地了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推开门,一眼就瞧见江奕拿着个帕子擦拭手上的血迹。
他来的时候江奕正好擦完,把帕子给了一旁侍从。
施昼还在盯着那个帕子。
江奕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挡住他的目光:“怎么来了?”
“你要保他?”他脸色一沉,低声道。
施昼看着旁边被锁链铐起吊起来的秦卿,鲜血还在涌出,仿佛成了一个血人。
秦卿也勉强睁开眼,看见施昼的时候,还下意识扯了下嘴角,因为疼痛还是没有笑出。
他看见施昼只是冷漠的扫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在那个男人身上,道:“怎么可能。”
那一眼是轻视的。
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施昼在乎的是谁,昨天施昼只是拿他当工具人,下那个男人的面子罢了。
秦卿这时就明白了,他在施昼心里什么都算不上。
他咳了几声,喉腔里全是血腥气,嗓音是嘶哑难听的,他重复了一遍昨晚的话:“殿下,承蒙信任。”
施昼笑了下:“不是信任,是自信。”
“就凭你那点小伎俩也想要我的命?毒已经解了。”施昼道:“现在也别想我的命在不在,你得想想你自己。”
“算盘打的是不错。”施昼叹了一声,在椅子上坐下,江奕站在他后面。
“你是想趁我死了,府里大乱后趁机逃出罢,这样不仅你任务完成了,自己也能留下一条命,秦卿。”
“但是你的毒没用。”施昼很是嚣张。
秦卿被疼痛折磨的要说不出话,他又猛烈咳了几声,道:“我技不如人,下场我受着。”
“你也可以不受,你主子来找我要人,你说我给还是不给?”施昼面不改色道。
他心里确实不稳,根本没什么所谓的主子,他这是在炸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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