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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歌偶尔会伸手拽一把缰绳,在寇辛的马匹不自觉跑向人群时,将方向控制到空地上,寇辛近乎快要被颠落时,朝九歌又会伸手稳住他的腰身,“你要控制它,它才会听你的。”
寇辛呼吸急促,狠狠一拉缰绳,手心几乎是立刻被勒得生疼,疼痛感袭来的一瞬,他下意识缩了下指尖,缰绳瞬间滑落出手心。
寇辛惊恐地睁大眼。
下一刻,朝九歌越过他,紧紧拉住缰绳,狠狠一拉,马匹长嘶一声,稳稳停在原地。
惊心动魄这么一番,寇辛骤然泄力,瘫软进朝九歌的臂中,呼吸不稳地急急喘息。
朝九歌环着他,慢悠悠地牵着缰绳,让马匹缓缓走动,“寇小世子,你这么一松手,差点将我俩的命都送走。”
寇辛有气无力道:“也不知是谁先发的疯,你不惜命,我还惜命,我当真是鬼迷心窍了才来找你。”
寇辛低咳了几声,嗓子被风吹得干哑,“你教人学骑术一直都这么教的?”
朝九歌耸肩,“是。”
寇辛真诚问道,“朝将军你真的没有被人套过麻袋打过吗?”
朝九歌低笑,“我只教过你。”
寇辛不敢置信,“那你怎么敢应我的?!”
万一真出了差错,死的可就是他们两个人!
朝九歌反问,“我的骑术不好吗?”
寇辛哑言。
好,当然是好的。
方才换作别人,他们此刻早就被踩在马蹄上,看不见天明了。
也只有朝九歌能如此有把握,他打小就长在马背上,心知自己不会失手,才带寇辛来这么一遭。
朝九歌很想逼出寇辛骨子里的血性。
哪有男儿郎连匹马都不会骑的?
可朝九歌现下微微垂手,见寇辛面色苍白地靠在他胸口上,指尖紧紧抓着他的绯色官袍,细白的手指被那狻猊神兽缠绕,恹恹地半阖着眼,朝九歌又低低叹了一口气。
寇辛缓了好一会儿,才有精力继续吵嘴,“我不要骑了,你放我下来。”
朝九歌皱眉,“你又如何了?”
寇辛伸出嫩生生的右手,手心此时横着一道狰狞的血色红痕,冷声道,“找太医。”
一刻钟后,朝九歌拧着眉心坐在校场的小屋外间,寇辛脱了外袍躺在里间的小榻上,好几个太医进进出出,婢女太监们端着点心茶水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又有人拿了太医开的药方子去煎药,端了个白脂玉所装的药膏来。
一道红痕,几十人来来回回地伺候。
朝九歌灌了口浓茶,属实想不明白,京城里的公子哥们是单寇辛这样娇气,还是全都一点伤都受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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