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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儿脸上一红,嗫嚅着道:“的确美啊!唯、唯有小仙小姐能略胜半筹而已……”
小仙!又是小仙!张媚心中来气,实在羡慕死小仙那丫头,每日仅凭插花就能打发掉那么多无聊的时光,不知她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
一时间好奇心起,再也坐不住,她进屋取出角先生藏进衣兜里,腰肢款摆、一步一摇地向吟香阁而去。
吟香阁花园不大,比她内宅中那座园子小了一半,但很幽静雅致,两个女儿很喜欢,小仙也一样,不过在小仙的布置下似乎更胜从前,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小仙怀抱木匣,俏立假山水榭旁,仰望空中那行大雁呆呆出神,嘴里念念有词。
张媚已来到她身后,她似也未能察觉到,隐约听她呢喃的是:“……大雁啊大雁,请捎去这幅画给他……这画只给他一人看的,只要见到这幅画,看看这双眼睛和下面这行字,他一定知道这就是我!因为当初,每天清晨醒来我就是这样呆呆地看着他,问过他这个问题的。无论他在哪儿,即便到了天堂,都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来找我……无数事实证明,他绝不会忍心舍下我的,永远永远……”
珠泪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盈盈欲泪、终缓缓滴下……
张媚长叹一声:“小仙,你似有一段缠绵悱恻的往事?整日价愁锁眉间,此人令你如此牵挂,他是谁?”
小仙香肩颤动一下,似由沉迷梦幻中惊醒,依然神思恍惚,抬玉手擦擦眼泪,好半晌才闷闷地道:“今儿心情不好,恕我失陪。”转身欲行。
张媚心有不甘地拦住她,忿忿不平地道:“你心情不好么?阿姨的心情更不好!最近侯府被你搅得一塌糊涂,难道陪我聊聊天解解闷儿也不行么?”
小仙淡淡地道:“这种事,即便告诉您这样的女子,你也不会明白,说来何益?”
张媚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人尽可夫的淫妇么、不懂得感情么?”
小仙道:“既如此,咱俩不妨聊聊,说起感情,我倒想问问,您和侯爷相爱么?”
张媚怔了怔,半晌方道:“当然相爱了,否则当年怎会结为夫妇。”
小仙黛眉一挑:“既然如此,那您后来为何与那些……”
张媚惊讶地道:“你是说我当年私养小厮?这事儿你咋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丫头告诉你的?”
小仙耸耸肩说道:“这有啥大惊小怪的,干咱们这行的要在这儿混,不把府上的情况摸清楚行么?”
张媚惊呼:“我的天~照你这样说,在德州遇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打咱家的主意了么?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还真是不错!”
小仙皱眉道:“我不是贼,骗子和贼区别很大!”
张媚气呼呼地道:“有啥区别?反正都是拿别人的东西不花钱!”
小仙道:“贼是主动去拿别人的东西,骗子则是别人主动送东西上门;偷只是一种谋生手段,骗则是一门艺术,涉及人性、心理和人们行为习惯等诸多方面的深入研究。这就是区别,二者之间的难易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唉~跟您这样肤浅的阿姨说了您也不明白,还是聊聊刚才那个话题吧。”
她对许多人和事都看得很明白,至少比眼前这位阿姨透彻得多,可唯独感情例外,她也在为此困扰,难免想和这位过来人聊聊这个话题,或许能有所启示也说不定?
听小仙竟说自己肤浅,张媚的第一感觉是很搞笑,随即想起刚才和小陶的那段对话,她也只能心服口服,想了想道:“唉~你这年纪的孩子可能还不能理解,其实男女之间除了爱、还有欲,二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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