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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嘛……我想我会去尝一尝,如果有机会的话……”
就在我思绪渐渐变得浑浊之前,一个人从旁边推门走了进来。我侧过脸去,看到了弗隆伯恩的眼睛。灰色的眼睛,弗隆伯恩的头发长了很多,人也比以前瘦了不少。
他盯着我,眼睛里是一片混沌。我没有看出任何感情色彩,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还想杀我么?”
我听到自己说出这么一句话。
在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明了了一件事情——我来这里,也许就是为了对弗隆伯恩说这么一句话。因为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胸口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那句话绞碎了。
我一直对自己说什么我不恨弗隆伯恩,说什么不恨梅尔菲斯就没有理由恨他。
事实证明那只是按照逻辑思维推定的屁话,而人的感情在这种事情上面真的是毫无逻辑可言的。
正因为他想要偷袭我所以Fey才会冲到那个位置,梅尔菲斯才对她动了手。
我在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对弗隆伯恩的恨意。我就是想让他回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做的事情,然后陷入足以撕裂他肺腑的悔恨之中,所以才说出了那句话。
我是一个多么可恶的家伙……让曾经的同伴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就只是为了尽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去伤害面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说出那句话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心口里面翻腾的黑暗品尝起来并非苦涩。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我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令人作呕的事情,极尽心思去伤害另外一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我只记得Fey在我面前死去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人总会为自己的痛苦寻找一个可以发泄和寄托的对象,我选择的就是这个Fey曾经吻过的男人。
弗隆伯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但是他的眼睛里的光色已经慢慢被某种东西侵蚀了。他在几秒钟之后猛地向我扑了过来,但是AZZA和其他几个在我们之间的家伙立刻就挡住了他。
AZZA用尽全身力气架住了他的左臂,“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贝琳也大声对他说道。
弗隆伯恩疯狂的挣扎将贝琳拽着他衣服的地方撕破了,他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声音尖叫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人发出这种声音。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他是想说,如果不是我,Fey就不会死,我知道。
看来他也早就认定了自己该仇恨的是哪一个人。
我的喉咙里积攥的咆哮不受控制的从我的牙缝里喷溅了出来,我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声音。
“如果不是你,Fey根本不会冲过来……某些人真的应该为她的死付出一点责任才对……”
“该死的人是你!”
“看来我们的意见并不统一……”
“贪狼!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哈哈哈!可惜你没有这么做!所以才害死了Fey!”
“是你……一切都是你!如果当初Fey没有遇上你!”
“闭嘴!我们还废话干什么,弗隆伯恩!”
我们两个对着对方狂吼着。他身上的能量在下一瞬间就冲开了包括AZZA在内所有的塞怜成员。
抬手用神宫扫开了向自己喷涌过来的能量,我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把刀抓在了手里。
能量残余的冲击力将我猛烈的推向后面的酒店出口,我身上的能量护罩将木制的房门撞了个粉碎。我借着力量落到了酒店外面的空地,没有加速,而是转过身向远离酒馆的方向迈步走去,与此同时开始疯狂提升自己的能量上限。
我没有在意弗隆伯恩是不是会从背后对我发动攻击,我只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身后那个越来越浓厚的能量团证明他已经跟了过来,正如我所期盼的那样。
在反抗军带队的时候我改掉了一个坏习惯,爆发能量的坏习惯。在大规模的部队作战中,能量太过珍贵,任何一个战士都没有资格去以那种爆发式的方法去提升自己的能量。所以即便是现在这种思考完全不受控制的状态,我依然习惯性的采用了循序渐进的能量提升手段。
弗隆伯恩身上包裹的能量已经强大的可怕了,能量团将他从地面硬生生顶了起来,并将地面的砂石碾出了一道浅浅的沟壑。极高密度的能量形成了细微的能量闪电,噼噼啪啪的将一些细小的石头炸成了粉末。
我头也不回的走着,深吸一口气,全身开始被赎魂装甲包裹。右手不能用的事情早就被扔在了脑后,这个时候我只能将神宫递到了从来没用过的左手。
骨质从脖子向上蔓延,在下巴处形成了层层叠叠的尖牙;骸骨头盔上的利齿合了下来,在我的嘴唇前方相互交错在了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我必须使用赎魂装甲的完全形态,因为在失去惯用手的情况下我必须要用到前臂所衍生出的反折型镰刀状骨肢。我还从来没用过那个地方作为攻击武器,但这一次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赎魂装甲被完全召唤出来,在那几秒我所失去视觉的时候,三枚能量弹正中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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