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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折 连天铁障将军箓法(第6页)

举座除了劫英与岳盈盈,文琼妤的美貌也堪称绝世,三人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但要说到文静娴雅处,岳、劫又多有不如。只是文琼妤貂裘紧裹,不如岳盈盈的身段惹眼,前有寒庭的玄衣铁卫围得密不透风、后有冷面的商九轻贴身守护,谁都不想惹上「玄皇」宇文潇潇,目光远远便回避开来。

众人等了大半个时辰,姚无义姗姗来迟,推说皇上赐宴,非得吃饱喝足了才能动身。随姚无义同来的,还有五百名皇城金吾卫的精锐刀斧手,一半拨在绥平府外,另一半却带到厅前中庭,里里外外围得铁桶也似,气氛顿时肃杀起来。

「姚公公,」劫震颇为尴尬,面色微变:「这是……」「没事儿!」姚无义已有几分酒意,胡乱挥手:「皇城警跸甚严,岂容斗殴?四大世家是江湖的首望,自也不能例外。可咱们这是奉旨较技,不是地痞流氓打架,为了封金吾卫的口,咱家调了一营的人证来,让这些灰孙子瞧个清楚,这儿可没人群殴闹事。咱家有言在先:既是比武较技,流血受伤在所难免,却不能闹出人命,要不曲都尉铁面无私,秉公处理,咱家也没情可说。」率领五百名金吾卫士的武官一身鹦鹉绿袍、红裤皂靴,淡金色的瘦脸斜飞剑眉,太阳穴却高高鼓起,整个人精悍得像柄磨亮的娥眉刺,正是金吾卫神机营的大当家、官拜正四品昭武都尉的「分光鬼手」曲凤钊。

劫军官拜昭武副尉,曲凤钊正是他名义上的直属长官,然而劫军是公爵之后,在京中远比出身寒门、凭着一身本领爬到营统的曲凤钊有力,曲凤钊从来没敢拿他当部属看待,私下还是管叫「二爷」,两人交情甚笃。不管姚无义打的是什麽主意,这五百名金吾卫连同曲凤钊,平日都拿惯了劫军的好处,一旦生变,肯定还是听二爷的吩咐。

劫军赤眉微扬,与曲凤钊交换眼色,彼此心照不宣,薄硬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众……众人都到齐啦!」姚无义斜乜劫震,软趴趴的滑进椅中:「劫庄主,这便开始罢。你想怎生打法?」肥手频频对搓,颇见兴奋。

劫震清清喉咙,由劫英扶了起身。

「今日之战,乃是以武会友,兼决阴牝珠份属谁人,诚如姚公公吩咐,决计不可伤人性命,以免有违侠义之道,损及四家百余年的情谊。敝庄既为东主,占尽了地利人和,不免有失公平,我提议由敝庄权充护珠之人,贵三家抽签决定顺序,依次挑战我方,若敝庄侥幸得胜,将继续出战下一家,以此类推。」众人均感错愕。法绦春调匀气息,艰难开口:

「若……若照日山庄不……幸於首战落败呢?」「那便由胜利者护珠,继续接受挑战。」劫震回答。

文琼妤忽地轻笑:「庄主这样安排,可是担心照日山庄胜得不光彩?」众人听她语声动听,纷纷转过头去,乍见寒庭的玄衣铁卫里立起一抹天仙般的雪白俪影,美得超凡绝俗,无半分烟火气,刹时满厅的议论都化成一片轻哗,居然无人质疑她话里的挑衅之意。

劫军赤眉陡轩,宛若燃起一蓬野火:「文姑娘,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二公子切勿误会。琼妤的意思是:将军籙的道先生夫妇,与敝方的商堡主均已负伤,天都又只派常七侠一位前来,怎看都是贵庄的赢面最大。劫庄主为示公平,希望以车轮战的方式比试,这是不占毫利的广博胸襟,令人敬佩。只是对贵庄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法绦春恨恨的瞥她一眼,低声咒骂:「小贱妇!又弄什麽玄虚?」文琼妤故意不理,微笑朗声:「依琼妤的浅见,不妨再增加一条规则:四家此刻在场之人,除了劫庄主之外,均可与战,人数不限,以免照日山庄或其他三家连拔两筹之后,场中代表之人气空力尽,反输了最后一场。」举座听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姚无义大笑:「这条倒也新鲜。终不成老让你照日山庄做好人,这样罢!老劫,你若没有别的意思,这规则便由我作主定了。」劫震欠身拱手:「都依公公的吩咐。」

劫兆没话找话,低声凑近岳盈盈:「这文姑娘厉害得紧,看似不让我家吃亏,实为了她九幽寒庭的好处。」岳盈盈本不想理,娇横一眼,却忍不住搭腔:「你自己鬼心眼多,还分派到人家头上。」「你想想,法绦春不能下场,将军籙与解剑天各剩一人,这条规则对他们有什麽好处?我两个哥哥就算并肩齐上,九幽寒庭除了商姑娘和她自己,还有恁多铁卫,真要老着脸皮打起群架,谁也没辄。」岳盈盈噗哧一声,再也板不起冷面:「你这人!怎麽尽想些不要脸的法子?」劫兆自己也笑起来,顿觉山雨欲来、满场暗潮的厅里,竟也有这等旖旎风光。两人言笑晏晏,彷佛什麽都变得有趣起来,却未留意有两道冷冷的目光从丹墀射来,深邃如大海的美丽眼波里藏着复杂的情思。

文琼妤含颦一抿,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听:「多谢公公成全。有了这条规矩,我们四家也不必抽签啦!乾脆按照出战的人数来排顺序。各家先把出战的人头数好,出的人多,顺序就排得前面一些;出的人少,就排后面一些,这样也更公平。」这话似乎也有道理。法绦春抚胸顺气,半晌才勉强开口:「你……你九幽寒庭满场都是人,难不成要排第一个?」文琼妤微笑道:「二小姐勿忧,咱们一家一家来。劫庄主既是东道,又自愿充任第一场的守珠一方,却不知最多要派几人出战?」绥平府里有许多护院武师,其中不乏高手,未必不如劫军、劫真兄弟,但事关照日山庄的颜面,总不好由外姓的好手代表出战。劫真与父亲交换了眼色,还是决定依照原先的密议,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敝庄由家兄与在下两人出战。」文琼妤点点头,回顾常在风说:「解剑天都只有常少侠一人在场,可曾邀了其他高手前来助拳?」常在风摇了摇头:「敝派代表,便只有区区在下而已。」「所以照日山庄的出战者是两位,有比两位多的,便要排在照日山庄之前。解剑天都只有常少侠一人,因为人数不可能少於一,如要争取最末一个顺位,不管连胜几场,只能推派一人应战。这也要看常少侠愿不愿意让贤。」文琼妤巧笑倩兮,殷勤探问:「不知将军籙这一边,法二小姐要推几人出战?」道初阳不假思索,脱口说:「我方只有一人……」法绦春挥手打断:「等等!」绷着俏脸沉吟片刻,想得眉头都紧蹙起来,原本煞白的额角隐约浮露青筋,冒出密密一片薄汗。

照日山庄已经声明要打第一场了,却偏偏只派两人出战,无论己方推派三、四、五……甚至十人、百人,肯定都是第二顺位,并且一开始就要卯上实力坚强的劫家兄弟。解剑天都只有常在风一个,目前是稳占末席,如果要抢这最后一个顺位,势必只能派一人应战,还不见能抢得到。

万一将军籙只派一人出战,常在风却不肯让出末席,双方抽签决定的话,将军籙很可能会陷入排到第三顺位、却只能派一人上场的窘境。

法绦春功力不足,硬催动《电母扞厄录》的代价,就是元力来换那一瞬的威能,电母之剑的威力越大,所受的耗损就越多,实已无下场的能耐。她考虑片刻,竖起三根指头。

「本门……最多派三人出战。」

道初阳一愣。「我们……你……哪来的三个人?」姚无义冷笑:「你出的人再多,也不过是跟照日庄拼第一场,却硬要占这人数上的便宜。法绦春,你当是逛市场买菜,算盘打得好精麽?」惹得举座一片低笑,总算将军籙威震中州,法天行又是正道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些中京的武林同道不好削了他的面子,多有节制。

法绦春听他似有阻挠的意思,原本还有三分犹豫,登时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咬牙道:「公公若不同意这条规则,本门自也可以不派,一切都依照您的吩咐。」姚无义冷笑:「你爱出多少人就出多少人,关咱家甚事?」文琼妤美目流眄,巧妙的打圆场:「将军籙虽派三人,但照日山庄已声明是守珠一方,顺序不动,由贵派居第二顺位,首场挑战照日山庄的代表。」法绦春松了口气,忽然想起什麽,不怀好意的冷笑:「九幽寒庭来这麽多人,若通通都要下场,只怕第二顺位还是你们罢?」料想文琼妤不敢冒着让玄皇颜面扫地的危险,厚着脸皮来打群架,趁早用言语挤兑她。

文琼妤抿嘴嫣然,额间金链微晃,笑得众人眼睛为之一亮。

「这个法二小姐无须担心,我方也只派一人出战。」「什……什麽?」法绦春失声大叫。

文琼妤却没搭理,迳对常在风一笑:「我方均是女流,商堡主又有伤在身,琼妤斗胆,愿常大哥将这最末一位让给小妹,不情之请,尚祈见谅。」说着敛衽半幅,盈盈下拜。

常在风是武儒出身,长年受天都的礼教陶冶,从来对女宾都是万般谦让,起身拱手:「姑娘吩咐,莫敢不从。」举座譁然。法绦春目瞪口呆,张着惨白的嘴唇荷荷吁气,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这最方便省力的末尾一席,居然……居然就这麽让她得手了!」顺序排定,府中下人忙将座位撤往墙边,让出居中的场子。群豪再次入座,却见劫军昂然起身,挥甩披风大步入场,朝父亲拱手:「爹!照日山庄的守珠第一战,请准许孩儿出场!」按照昨日的密议,本应由劫军、劫真兄弟联手,方能稳操胜券。但四家第二代的少年英侠里,劫军本是声名最盛、最被看好的一位,独对道氏夫妇都未必会输,何况只剩一个道初阳?

劫震微一思索,遥见墙边的劫真也无异议,摆了摆手:「自己小心。比武较技、点到为止,切勿伤了几家的和气。」劫军躬身答应,一扯软甲披膊上的彪形金扣,血云般的猩红披风霍然旋起,远远飞到了角落。

他解下佩剑随手一扔,却见四名壮硕的家丁用上肩杆儿粗绳,扛轿似的扛来一柄黝黑巨剑,剑长九尺、通体无光,剑柄剑锷铸成整条蟠龙缠卷的模样,从咧开的狰狞龙口里吐出厚刃,刃上镌有一圈血槽,剑身的剖面居然厚得像块砖头。众人看得背脊发寒,心想:「这哪里是剑?分明是根铁柱!」四大汉扛得满面油光,齐声放落,「铿」的一声巨响,堂中的青石砖上扬起漫天粉尘,裂开无数龟纹。

劫军让他们撤了抬绳,单手将比寻常男子略高的巨剑举起,扛上肩头,赤眉一睨低冷:「贵派之中,是哪三位要来?」余声嗡然,回荡在偌大的厅堂里,震得梁间积尘簌簌飘落,宛若轻雪。

在场没有人不同情道胖子的,更庆幸自己毋须与照日山庄一争雄长。

「火眼巨灵」劫军号称四大世家新生代里的第一高手,果非是泛泛。

他手里那柄「锁龙针」相传是劫家远祖用来屠龙的神兵,重逾百二十斤,因为太过坚硬,铸成以来,根本无法打磨开锋;在劫军之前,此剑一向供在云阳老宅的祖堂里,没有人真的能拿来当作兵器。劫军天生神力,在启程前来中京之时,分家的长老们特别让他携带「锁龙针」入京,一方面表示对此子的认同与支持,另一方面也有向京里长房示威的意味。

姚无义见到这等阵仗,登时大乐,远远对着法绦春一笑:「你们家不是挺想打的麽?怎麽不上啊?」法绦春俏脸煞白,却连身畔的道初阳也没有拔剑下场的意思,两人端坐不动,目光却飘向堂外。

姚无义等得不耐,冷哼:「你们将军籙花样最多,不让打偏要打,让打就硬是不打,没的丢人现眼!」忽听堂外一声长笑:「人还没到,哪里丢来?」声音明明极远,一字一句却清清楚楚传入耳中。笑声未落,一座庞然黑影「呼」的飞进堂中、轰然落地,竟是一座双人合围、高逾胸颈的青铜巨鼎,三只鼎足比碗公口还粗,插得落地处青砖尽碎,深入地基三寸有余。那鼎遍生铜绿,显然年代久远,鼎身铸有八条五爪青龙,连同鼎钮上的合有九龙之数,镌工古朴,颇有气吞天下的威势。

众人不知巨鼎的来历,只觉非是凡物,洞玄观主一清道人却认出是昔年曾在九嶷山上见过的镇山五大法器之一,心念微动,失声脱口:「这是『禹功鼎』!来的可是当年威震南乡、人称道圣的『一阳来复』道天生?」得月禅师、方东起等老一辈的耆宿闻言一凛,面面相觑:「是他!」连劫震都不禁变了脸色。来人的笑声兀自遥远,话语却清楚飘入大堂:「一清道兄久见!可惜我已不叫『一阳来复』啦,道天生红尘漫荡,早就失了道心,现下无颜见故人,只好改叫『醉月迷花』!」道初阳、法绦春面露喜色,起身大叫:「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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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下折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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