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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笑道:“弟子愿替师娘摇旗呐喊!况且弟子相信在圣教中师娘一定能照拂弟子。”
师娘娇笑着白了我一眼,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我道:“你就称是我的弟子,以‘寒梅’为名,拿这令牌作巡查职务,呆会我再把圣教的规矩和细节告诉你!”
我点头应是,师傅大叹:“我的徒弟,她谢都不说一声就抢跑了!”
师娘嗔道:“我的乖女儿月华,我眉头都没皱半下就给了你徒儿,你还不满意?”
我和月儿相视一笑,师傅师娘作弄人惯了,现在二十年重逢,正是恩爱时分,两人虽然互相挤兑,却是蜜里调油。
师傅又问道:“你自己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道:“有些眉目了,但还没着手去找。”那时捕快老李说“狂风二十盗”
有人用“五虎断门刀”,还得从这里下手。
师傅点头道:“那你先把自己的事办了,再回来帮我们。”
我应道:“是”,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笑道:“这是弟子黑吃黑得来的,孝敬师傅师娘一半。”
师傅一看,竟是五张万两银票,笑道:“你小子还是个小财主啊!”却并不接过。
师娘笑道:“我说破儿办事比你有头脑嘛,别说当年,就算你现在也未必能比上。”又转头对我道:“不过你师傅替圣教办事,费用全由师娘负责,现在圣教虽然没人了,但钱还是有的。”我想师娘为长公主身份,一定不缺钱用,一笑收了起来。
师傅笑着点点头道:“当师傅的当然希望徒弟能青出于蓝,不过我还要考较一下他的武功。”
师娘和月儿站在走廊上观看,师傅与我在庭院中相对而立,我微微感到些许紧张,虽然两年中我丝毫没有放松练功,很多时候甚至比在山上更有动力和心得,武功自觉比起下山时有了长足长进,但面对师傅这等高手,仍有点忐忑不安。不是怕输了丢脸,就怕不能令他老人家满意。
师傅发现我情绪的波动,笑道:“对敌之时如此心神失守,你不想要小命了?”
我微微一笑抛开杂念,顺手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剑身与剑簧磨擦,“锵”
地发出一声清鸣,充满了凝重肃杀的味道。我的功力似乎受到这一声剑鸣的激发,突然间提到了极点,并且就那样没有丝毫波动的保持在顶峰,胸中充满激昂豪情,心湖却象镜面一样丝毫不失地反映着师傅的举动。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从来未曾发生过,突然间对自己的功力控制得如此收发如心。我心中觉察到了什么,隐约有一丝狂喜。这是武道的顿悟,是修为所到的征象。无数武人的梦想、任何师傅都不能传授给弟子而只能靠自己领悟和磨练,刻苦、天赋与机缘缺一不可的境界,想不到竟然在无意间达到了!
一面抵抗着我强大的气势,师傅眼中既是欣慰,又是赞赏。气机感应下,他当然知道了我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好!”他老人家缓缓抽出腰间长剑,道:
“师傅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这样强劲的压力了!”
忽然间,师傅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庭院的天然景色中去,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和谐。我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无比生硬,仿佛连站着的姿势也古怪可笑,知道自己的气势被夺,若不立即出招扳回劣势,只怕呆会连出招的勇气都会逐渐丧失。我长剑一横,就在院中众人都以为我要进攻的瞬间堪堪打住,摆了个将出未出的姿势,浑身却充满了强烈的剑意。师傅的功力轻轻波动了一下,我这才好受了些,顿时放松下来。
师傅眼中露出赞赏,两年前我们就已不需要用招式来分胜负,此时我虽然稍处劣势,却丝毫未露败象。两人古井不波的对恃着,承受着对方如有形质的气机攻势,任何一丝功力或情绪的荡漾都必会导致对方寻隙而入,若是对阵杀敌,生死立判。
良久,师傅叹道:“破儿,你不愧是我楚见羽的弟子!”
一剑循中宫击来,打破了我俩的僵局。我身形一转,已到了师傅身后,反手撩向他的胁下,师傅向右后迈出一步,回手刺向我的小腹。我向前跟上一步,剑势不变,刺向师傅身侧,师傅平地滑出一丈,回身刺向我的手腕。
我与师傅你来我往,剑招行云流水般地发了出去,身形也越来越快。庭院中利剑划破空气“嗤嗤”作响,师娘和月儿只觉我二人的剑招包含了各大门派的剑法,却又似是而非且化繁为简,招招制敌死命,凶险异常。可是场中二人却是彼此将对方的意图洞察得丝毫不漏,破解之道了然于胸,自然而然化解开去,就好象师徒二人在排演已练了千百次的舞剑,正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师娘和月儿眼中我二人成了两条淡淡的身影,突然“叮”地一声,我与师傅分了开来,却是二人酣战良久,彼此都无法挫败对方,借两剑交接退出战圈。师傅仰天长笑,我又是感激又是痛快,师傅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上公认才华横溢、强横无匹的剑客,二十年来更是炉火纯青,此次比较虽不是生死相博,但我能与他斗个不上不下,连自己都甚感欣慰。
师傅赞道:“破儿,光以剑法来讲,你已经可以和师傅不相上下了,日后还要多在功力和应敌上下功夫!”
我连忙点头应声,师娘娇笑道:“破儿,你以‘炎阳诀’击一掌试试。”
我也很想知道那炎阳诀功法的威力,自昨晚以此行功法运行内劲,时时觉得体内真气迅疾猛烈,较之以前先天循行快了数倍,有时甚至会对经脉强烈冲击,想来便是令修习者痛不欲生的原因。但我并未感觉不适,仔细察看也未发现对机体有任何实质损害,看来师娘的化解之法的确有效。我左右四顾,见庭院中有一块凳面大小鹅卵石,于是提气行功,运劲于掌,集全身功力一掌拍在石上。只听“噗”的一声,石粉被掌劲四处扬起,漫天飞舞,那鹅卵石竟被我拍的粉碎。
这毁灭性的威力让院中众人都大吃一惊,须知以血肉之躯能将那石头打裂就已经很不错了,谁知我竟将它打的粉碎。师傅皱起眉头,走过来拉住我仍然酸麻不已的手掌,运功察看我体内经脉情况,我自己也惊讶未定,道:“师傅,弟子也曾仔细检查过,并未发现有不适之处。”
师娘和月儿都瞪着师傅,师娘也皱上了眉头,道:“的确厉害过了头,想来是破儿本身内力就极高的缘故,见羽你仔细给破儿看看。”月儿更是紧张形于颜色,就怕师傅说有什么不妥。我看着月儿的神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甜意。
良久师傅放开了我的手,叹道:“倒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破儿,你很好,这两年内力有了很大进步,以你自己的功力配合剑法,江湖上大多数地方都可去的,这炎阳诀不用也罢!”又转过头对师娘说:“金铃,你这事作的也太过莽撞!须知象这类激发潜能的奇门功法必有其独到之处,不可以常理度之,这事破儿冒的险太大了!”
我见师娘有些尴尬,连忙笑说:“师傅师娘一心替弟子着想,弟子感激不尽,象这般得天独厚的神奇功法武林中无人不想修习,弟子宁愿冒一点风险,而且弟子以后一定时刻留意体内的变化,若有不妥,定向师傅师娘请示。”
师娘娇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放心,真有什么不适,师娘绝不会袖手不管!”
师傅知道我在说好话,况且事已至此,也就没再说什么。
月儿走上前来,从怀里取出块汗巾替我擦去头面的灰粉,望向我的眼神却甚是复杂。既有些担忧,也夹杂了爱慕和自豪。我自然而然就揽住她的纤腰,低声问:“怎么了?”
月儿轻声说:“相公,我担心……”
我凑到她耳旁道:“你忘了咱们的阴阳无敌合修大法了?”一面在她柔软的腰上拧了一把。月儿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笑出来,俏脸却飞上两朵云霞,连忙把头垂下。
师傅微微一笑,走进了大厅,师娘捉狭地对我眨了眨眼睛,也跟了进去。
待师娘告知魔教中联络方法后,我立即把月儿拉去逛街。月儿知我心意,一路上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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