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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昏黑,隔了五米左右,萧夷光见元祯得意的扬起眉毛,向店主人嘀咕几句,又伸手指了指她,最后把阴阳合欢散还了回去。
这次店主人没有推拒,反倒笑出了满脸褶子,点头哈腰的双手接过药盒,拍着胸脯让她放心。
元祯一脸轻松,负着手走回来,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萧夷光:“走吧,再去转转。”
萧夷光问:“你回店做什么?”
元祯耸耸肩,语出惊人:“我又买了十盒阴阳合欢散。”
此言一出,连苟柔都震惊,她一手提着河灯,一手捂上张大的嘴巴,没想到陛下金玉其外,内里却是破絮一团,年纪轻轻就要吃药。
怪不得成婚三年才有的羡婢,皇后娘娘您受委屈了!
“无耻!”
萧夷光羞红脸啐了口,又蹙起眉:“你身上没有银子,刚才是去赊的药?”
“店主人十盒才肯送货上门,我让她送到咱们租的河房里,到时教商音付银子不就好了?”
元祯着实不愿带画满春宫图的盒子招摇过市,想丢进河里,又怕明月婢嘲笑,干脆买了十盒,让人送到家。
她又起了旁的心思,便伸手揽住萧夷光的薄肩,凑在耳边低声道:“你不是也说那处河房好吗?值此良辰美景,不如今夜就别走了,咱们试一试……”
一夜八回,欲罢不能,死心塌地。
萧夷光耳边突兀的回响起店主人的话,脸颊的火热顿时蔓延到耳根。
她雪白的脸庞透出极艳的绯色,别开眼,却没有拂开元祯的手:“陛下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早晨还没受够?”
元祯最爱明月婢的口是心非,便嘿嘿笑着,装作浪荡子的模样,用折扇挑起她小巧的下颌:“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苟柔躲在一边,假装欣赏手里的河灯,却暗暗支楞起耳朵偷听:今晚可以不回宫?
那她岂不是就有机会去见曹楚,一块放灯同游了。
瞧那罗延这风骚的作派!
人来人往的,越说越羞耻,萧夷光摇着的团扇也赶不走身上的燥热,就推了把紧挨着的元祯,扔下句话:“在河房住一夜可以,其他的则不许,别动歪心思。”
元祯扳回一局,得意的露齿大笑:“哈哈哈哈。”
月亮爬上中天,街上的人流突然多了起来,裹挟着三人慢慢向前挪动。
除了成对成双的有情人外,还有不少独身的乾元在街上闲逛,四处偷瞄可人的坤泽,寻着机会,就千方百计的去揩把油。
很快,萧夷光的美貌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怀好意的乾元们像老鼠看到了灯油,瞪圆绿豆大小的鼠眼,挤着人山人海也要去搭讪。
“这位小娘子,真是美若天仙呀,不知可有婚配?”
两人来到小摊上为羡婢挑选磨喝乐,听到轻浮的声音,抬眼便瞧见几个大腹便便的乾元舔着脸凑过来,目光灼热,几乎要将她们的衣裳烧干净。
除此之外,还有三三两两的乾元远远站着,像是伺视肥羊的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这边。
“美人喜欢磨喝乐?我送你。”
身着绫罗绸缎的乾元,十指戴满金扳指,摸出一角银子扔给干瘦的摊主,向萧夷光献殷勤:“美人想要哪个尽管挑,老子有的是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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