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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未寒一抬眼,便被满地的符纸和烛台晃了眼睛,他看着满屋的经幡,心道这人没病也得被关出病来。
这才多大点地方,弄得跟超度似的,吓也要吓坏了。
这还没到里屋,也不知里头会是怎样的情形。
云廊将黎未寒带了进去,黎未寒每走一步,都是踏在满地朱砂绘制的符纸上。
“莎莎”的音声响在耳畔,到里屋时,黎未寒一眼看到了层层帷幔围起来的床帐。
黎未寒看了云廊一眼,只见云廊搬了个凳子过来,放在了地上,道了一声“请”。
黎未寒不明白他的意思,正要掀开帷幔进去,衣角立刻被云廊拽进了手里。
黎未寒看像云廊,用目光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云廊沉默了片刻,只道:“为保公主的名节,还是请仙尊在帐外看。”
“在帐外看?”
名节值几个钱?
黎未寒的目光变了一变,愈发不明白这人是想治病,还是仅仅想走个过场。
这帐子一看便是灵山道特制的婆娑纱,用灵力窥不穿其中的景象。
这云驸马让他在帐外看,难不成让他悬丝诊脉吗?
黎未寒挑了挑眉,端端正正坐在了凳子上。
他抬手,一段红丝便从指尖出去,穿过层层娑婆纱,系在了大公主玄绫的腕子上。
云廊静静看着,那架势连气儿也不敢喘一下。
黎未寒不懂医术,却仍旧看似认真地捏了红丝一刻钟,做足了样子。
梅花簪子上的粉蝶缓缓煽动翅膀,趁着无人注意,钻进了帐中。
不待粉蝶出来,黎未寒便收回了手。
红丝在眼下消失不见,看得云廊愣了神。
“如何?”那人问了一句。
黎未寒自然没把出来什么,他看了云廊一眼,道:“公主的脉象如盘走珠,来往滑利,是喜脉无疑,只是时来一止,实在惊险,外坚内空,如葱管一般,像是亡血过多。公主此前,可有受过伤?”
云廊闻言,眸光滞了一滞,只道:“确实,仙尊快随我进去。”
合着是试探他呢。
黎未寒唇角带了些浅淡的笑意,即刻虽云廊进了帐中。
。
接引的丫鬟给几人安排了住处。
时惊尘等在屋内,烛火烧了半根,才将人等回来。
黎未寒进那床帐后,时惊尘便从屋内退出去了,也不知这人能看出些什么。
他抬头往门上看,见那泛黄的薄纱上印了熟悉的人影。
黎未寒一进门,便看见立在门后的时惊尘。
“在等我吗?”黎未寒问了一句。
时惊尘看了他一眼,只问道:“大公主好看吗,好像是个美人。”
时惊尘匆匆看了一眼,只记得那人肤色很白,应当是个好皮相。
这话醋味有些浓。
黎未寒一把伸揽过时惊尘的腰,按在自己腰上,沉声道:“这世上还有美人,能比得过时小仙君的风情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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