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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把已经晾干的衣服迭好,让我拿进弟弟的房里。
我应好。他的房间开着窗户,风把桌面的纸张吹落满地。
我走过去,弯腰捡起,有乐谱,有词作。
其中一份词作写着:我是你的小狼狗喜欢被你牵着走我想把你当骨头咬啃吮舔都不够
我慢慢睁开眼。
方才的梦是虚构的还是过往的事实,未醒的头脑一时分辨不清。
视线逐渐聚焦,池又鳞的超大海报映入眼中——我回到了住所,正躺在客厅沙发上,而枕头结实而温暖……
我顿住,眨了眨眼,猛地直起身子。
“……哥哥,你的睡眠质量一如既往地好。”仿佛印证了我的猜想,声音适时传来。
我艰难地转过头,对上一双眼。
池又鳞一手手肘抵着沙发扶手,撑着半边脸,声线平静,“我的大腿枕头,枕得还舒服么?”他另一手指了指墻那边,“还是,你觉得那个比较好?”
我知道他在指什么。我的喉头发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那张海报,我记得是给龙门会的粉丝的,助理当时跟我说,不到十分钟就抢光了。……你怎么拿到的?有人转卖?出价竞拍?还是,你自己抢到的?”
我的脸在发热。我立马转开脸,想离开沙发,“怎么得到的跟你无关。谢谢送我回来,你该……”“离开了”没出口,我被一手拦住腰往回抱——“你对着那张海报自慰过吗?精液有没有溅在上面?”池又鳞紧紧抱住我,低声呼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耳畔,让我头皮发麻。“放开我!”我害怕起来,不断挣扎。“你还要逃吗?”我越挣扎一分,他便加深钳制一分。突然此时,一阵铃声刺破这弩张的气氛,我们皆是一楞。是我的电话!我趁池又鳞稍微松手的一刻挣脱出来,落荒似的想逃想求救,摸索出手机,屏幕上闪着“乔诺”二字,没等我按下接听键电话就一下子被夺走,我看着池又鳞一个抬手将手机扔了出去摔在门后发出巨响掉落地上五马分尸。我惊得眼睛都没眨,只听他冷冷吐字,“没她的事。”他向我俯身,我慌张地往后退。池又鳞看着我,“你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最终要面对内心?”我被逼到墻边,心头一紧,“……池又鳞,够了。”
“够了?”他似笑非笑,“我操了你的学生,操了你的同学,操了你的师弟。……我最想操的那个人,你猜猜是谁?”他凑上来,虎口掐住我的下巴,“他们个个都喜欢你,个个都不安好心,凭什么那些路人甲乙丙丁可以离你这么近,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唇几乎要吻上我,“你看到我跟他们在一起时,心会不会像要爆裂一样疼痛?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我只能从他们身上寻找你的味道——你的笑,你的话音,你的一切。”
我鼻头一酸,心臟像被一股蛮力捏住,随时都会迸出血浆。
“别再说了!”我使劲挣开他的手翻身欲逃,他却把我抵在墻上。
他的气息热得几乎能灼伤人,“我知道你默写心经上哪些内容。其实我也在压抑自己,我尽力了……当年爷爷走后,能管住我的人少了一个。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我背后的观自在和你的默写是呼应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覆如是。
同时我也知道,这并没有用。
我只能用我最后的力气去挣扎摆脱池又鳞。他抓住我的双手反剪到背后,低头逼切地吻上我,我咬了他一口,他没有放开,我尝到了血的味道。
腥味刺激了我桎梏在内心深处的兽,它叫嚣着要出来,要放肆破坏。
池又鳞不断加深这个吻,我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我心里的兽朝我仅存的理智怒吼,要赶跑它好独占我全副心神。
池又鳞放开我,嘴角带着血,他擦掉我的泪,眼睛明亮到哀伤,“池亦溟,我爱你。”
他再次用力吻上我。
这次,我投降了。
我爱他,爱得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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