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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
嗡嗡作响,眼前都隐隐的黑,看不清周遭的嘈杂。
殷灵毓拼命捋清了脑袋里被系统996灌进来的剧情。
原身名叫殷灵毓,十二岁,是初唐年间的一户耕读人家的小女儿。
说是耕读人家,其实完全就是有几亩地,有头牛,若不做别的,也算殷实,但家里尽全力供着她的兄长读书科举,日子就紧巴巴的了。
在原身的记忆里,家里简直是拼命的供着自己的兄长读书。
而兄长虽说傲气,文章上也争气,又遇了贵人收徒,才二十多岁,竟也一路考了上去,上京去考进士去了。
只是到了京城后写信说银钱不够,身体不适,居无定所,理由不一而足,但都是要钱。
原身本就因为是母亲年岁渐长后才意外生下的孩子,先天不足,身子弱,干不了重活,不怎么受重视,有时还要喝药,耗费银钱,这样一来,干脆被跟着家里的牛一起卖了。
可原身有副好样貌,又因为干的农活不多,算是白净,辗转竟也被人牙子带上了京,卖进了花楼里。
如果故事仅仅到这里倒也没有什么的,只是原身在花楼门口,即将被带进去的时候,见到了自己的那个哥哥。
他是这一届的探花使,穿着簇新的衣袍,和未来的同僚们说说笑笑的准备往楼里走,看见原身追着他口称“长兄”更是又嫌恶又鄙弃,掺杂着心虚,色厉内荏。
“堕落风尘,真是没有廉耻,自甘下贱!在下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
在周围人的议论与指点声里,原身根本没有分辨有没有人替她说句话,便已经羞愧的一头撞死在门口。
小女孩的记忆单薄又苍白,经常都是做着力所能及的家务,不怎么出门,唯一的消遣便是偷偷翻看兄长殷明的书籍,因此而懂了两分风骨。
可也是这两分认了字的清醒,让她没办法厚着颜面活下去。
原来她也只值兄长充面子的几顿饭呢。
殷明叫骂完,以为这个怯怯的幺妹会寻死,或者会说不出话,这样就有时间与耶耶阿娘对了口风,原本也的确是如此的。
只是寥寥几句惋惜,一副做样子的薄棺,事情就过去了,殷明仕途照旧。
不过现在这具身体里是殷灵毓了。
殷灵毓抬起头,众人见了有些挪不开眼,殷明能被选作探花使为状元采花,容貌自是昳丽俊美,而他这个妹妹,蹙着眉,如一捧冰雪,眉眼精致又苍白脆弱。
怪不得会落到这里,有人心想。
“是吗?长兄的病好了?小妹卖身为你换的银钱可还够用?”
殷灵毓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平静而一字一顿。
“你在说什么疯话!”见谎言被戳破在周围这些进士之中,还有他拼命巴结的状元,王家世家子,殷明心中一慌。
为什么事情没有按他的预料发展?殷灵毓明明不是这个性子的。
殷灵毓却不打算放过他。
“长兄,小妹有一事不明。”
还不待殷明处理,早看他不惯的另几个人便开始一唱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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