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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羽咬牙,愤愤把手放下。
待殿门合上,容苍眼中默默温情倏然消失,随即恢复一派冷冽神色,对着红羽挑了挑眉,发出只二人之间能听见的一声嗤笑,目不斜视朝浴室走去。
容苍沐浴完,一开门便看见等在室外的赤瞳少年。
“偏殿是我住的。”红羽昂首道,“赤霜殿没别的房间了。劳你移驾,我已经叫人给你打扫好隔壁寝殿的客房了。”
“偏殿你住了?”
“对,我住了。”
“哦。”容苍道,“那正好。”
拍了拍红羽的肩,他道,“让让。”
红羽侧身让他过去,心里正疑惑这人怎么洗个澡出来就变得如此好说话,下一瞬就看见容苍穿一身单衣,湿着头发朝长舒住处走去。
还没等他追上,容苍已经敲响了房门,斜着眼睛挑衅地看他一眼,柔声对门内唤道:“长舒……”
红羽抱着剑,对容苍的挑衅不屑冷哼。只道君上才不会让他进去。
腹诽还未落地,房门被打开,容苍对着房内的人小声说了两句什么,说完还去拉长舒的袖子,接着红羽便眼睁睁看着容苍进了房门,在关门之时还顺便抛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
殿内,一径走到榻边的君主久久没有听见身后人跟上来的动静,偏殿那方,红羽住的卧室,却突然传来极暴躁的砸门声。
长舒顺势转头,刚想开口询问容苍他与红羽方才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何故惹得红羽如此行径,便看见对方站在门口,双手负在身后,耷拉着嘴角,满眼怨屈,一副不知是在他这里还是在红羽那里受了天大的气的模样。
“怎么了?”
不问还好,长舒一开口,容苍眼泪应声而掉。
长舒看得怔在原地,人也回来了,要进来同他一起睡也让进了,好端端的,两千年不见,怎么又哭起来?
但见那头容苍一抹眼泪,抽着鼻子使劲压制住哭腔,问道:“他是谁?”
“他……”
没等长舒说完,他又咄咄质问道:“他说偏殿是他住的……什么叫是他住的?明明是我的地方,怎么我离开几年一回来就变他的了?还叫我不准住在这里,我不住这里我该去哪里呢?连你的名字也不许我叫,难不成我离家一遭,就不是赤霜殿的人,不是长舒的人了?连长舒二字也叫不得了?当年虽小,但满烟寒宫也就我唤得你一声长舒,如今学了本事回来,却倒被除籍了。早知如此,我便是永生永世当个废物也不要离开你半步……”
越说越得劲,越说越委屈,容苍字字问责,句句诛心,说得声泪俱下。到动情处,干脆直接把脸埋在臂弯里呜呜哭了起来。
长舒站在原地,沉吟不语半晌,待房里哭声小了,方坐到榻边,冲容苍招手道:“过来再哭,我替你把头发擦擦,免得着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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