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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奇怪,这么多年以来,能跟邹言交好的,好像也就一个苟子鑫。
不过想想自己似乎更奇怪,二十六岁了,却连一个敞开心扉的朋友都没有。
或许有过,但她总是习惯性选择封闭,时间久了,谁都会失望远离的。
见面的地点是一家茶楼,私密性做得非常好,进门后就像进入了世外桃源,偶尔遇见其他客人也都是被假山和屏风隔着,只能依稀瞥见一道道影子。
“两位这边请,方先生和方太太已经恭候多时了。”
姜海吟深吸口气,跟在后面踏入包厢。
刚在停车的时候,邹言有提过两句,说这大概是个故意伤害案,受害人是个小女孩,她的父母应该是希望通过委托律师,让嫌犯得到最大程度的惩治。
“呜呜……我的莹莹啊,好惨啊……”
打扮贵气的女人从他们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哭,作为在场唯二的女性,姜海吟只得起身抽了好几张面纸递过去。
“太太您别伤心了,邹律师是专打刑事官司的,只要他出马,一定能为您的女儿讨回公道,咱们不如赶紧来说说案情吧?”
女人闻言,这才勉强止住了泪水,但还是抽抽搭搭地说不完整话,她用手肘一怼身边的男人,眼中满是埋怨和催促。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犹豫了下,开口道:“是这样的,九号那天,家里的保姆像往常那样去接我女儿,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从公司回来,却发现女儿并没有在家里,保姆也不见了,我立刻出去满大街的找,一直找到天亮……”
“那你的太太呢,她当时在哪?”
邹言忽然扬声打断。
方庭晖一愣,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神里多了几分憎恨及厌恶。
“我……我当时在朋友家里,多喝了几杯,所以……”
方太太一边擦着眼角的残泪,一边小声解释道。
邹言点了下头,示意继续。
“天亮了,还是没找到,于是我们就报了警,三天以后,才在一个出租屋里面发现了我女儿……当时她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那个可恶的……坏人百般折磨她,她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啊。”
说到悲切处,方先生也红了眼眶,激动起来:“可有关部门说什么证据不足,明明有录音——”
咯吱——
木质的椅子腿猛地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邹言拎起公文包,淡声道:“走了。”
姜海吟正记着笔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惊,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立刻听话地收拾起东西。
方氏夫妇对视了眼,方庭晖急追几步,拦在了他们面前:“邹律师,你、你这什么意思?”
邹言冷眼以对:“你心知肚明。”
方庭晖脸色一变,但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咬咬牙,伸出一只手:“律师费我给你这个数怎么样,如果你能申请到公开审理,把这件事的舆论炒到最大,并且争取到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我再给你加……”
邹言抬手一推,养尊处优的小方总当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眼皮未抬,按下门把手走了出去。
“邹律师!”
方太太着急忙慌地追到门口,嘶声道,“我女儿那么惨那么可怜,您忍心吗,就不能为她破个例……”
他低低一笑,嗓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及嘲弄:“你们都能忍心,我一个外人,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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