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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建涛的内心是否阴暗,取决于一个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如果陈阳被挤兑走,张宏图来找任大丰兴师问罪时,他会不会借机落井下石。
这个问题,如果从情理角度来说,会有个否定的答案。
因为路建涛一旦当众对任大丰落井下石,就会被贴上卑鄙小人的标签。
在大家看来,他今天会对任大丰落井下石,明天就会用这种办法,去排挤掉一切他看不惯的人。
到时候,二建里的大部分成员肯定都会疏远他。
从这个角度来说,路建涛不会因为一时之利,去得不偿失的丧失所有人心。
可要是从常理和现实的角度来讲,那路建涛却又有着充足的理由这么做。
首先,他和任大丰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便无需顾忌对方的死活和感受。
其次,政敌与对手之间的较量,不论采用的招式有多卑鄙下作,都是正常且合乎情理的。
史书都是胜利者撰写的,只要击败了对手,没人会在意你用了什么招式。
并且,当你胜利了,坐在了足够高的位置上,哪怕底下有人不服,也肯定不敢把你怎样。
这个道理,在官场上是尤为突出的。
所谓‘卑鄙’、‘无耻’等等此类的标签,别说路建涛成为更高的领导了,即便只是成为二建的一把手,那在上任的当天,所有不美好的东西也会瞬间被粉碎且消散的一干二净。
所以,如果张宏图真为了陈阳来找任大丰兴师问罪,那兴师问罪这种事,路建涛不仅会做,还会毫不犹豫,变本加厉的去做!
这样,才能让他,以及他背后吕伟、钱一鸣等人的利益达到最大化。
至于底下的人怎么看,根本就无关紧要的。
这个道理路建涛清楚,任大丰自然更是心知肚明。
不过此刻,他并没有当面拆穿,只是在路建涛投来询问目光时,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接着,俩人对视,都很默契的笑了起来。
瞬息过后,任大丰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路经理,陈阳刚才那番作为不论是权宜之计,还是真不想留在二建,他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一天,就依旧是咱们共同的敌人,他进来之前,我就已经表达了心声,现在我再向您问一句,能不能先联手?”
路建涛叼着烟沉默了片刻,说道:“任主任,对付陈阳这事,我可以帮你,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与你一起去做,但,出于领导其他方面的考虑,我不会做的太明显。
至少,在张宏图没有落败之前,我不可能和陈阳撕破脸皮对着干。
你能明白这些吗?”
任大丰笑着道:“我要的就只是您的一个态度而已,至于如何帮,您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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