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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屑对付薛安这样的东西,他此次的目标,是为祸人间的不化蟾。
卞翎玉知道卞清璇在等什么。
她在等他死心,在等他回头,放下心里那个永远不可能看他一眼的人。
卞翎玉听说过凡人熬鹰,他就如卞清璇打算生生熬到臣服的那只烈鹰。
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等那少女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他其实也没想过要一个答案。
可兴许他骨子里生来偏执傲慢,纵然这样,他再厌烦自己,仍旧固执停在原地。
风雪停下来的瞬间,寒意消散,丝丝缕缕的温暖回流进身体里。
卞翎玉握匕首的手紧了紧,以他此刻凡人的身体,他看不见阵术法来源,也觉察不到五行运转。
但他知道定有异样。
羊圈的小羊还在可怜巴巴地嚎叫,卞翎玉凭借强大敏锐的直觉,抬眸朝树上看去。
然而榕树枝繁叶茂,什么都看不见。
卞翎玉轻抿薄唇,眸中泛出凉薄的冷意。
树上的人,会是谁?他蹙起眉,在心中评估出现在苍山镇的东西,到底是正是邪。
掌心微微用力,卞翎玉不动声色让桃木划破自己的手,令鲜血浸没桃木。
旋即他重新坐回树下,等着那东西露出马脚。
然而后半夜,始终不见那人有动静。
那个虚空中的法决,温柔地让他免受风雪侵袭,安然过了一夜。
天亮之前,他觉察法决消散,卞翎玉再看榕树,赫然发现,那人已经悄无声息离开。
晨光熹微,天色渐明,吃下的大量涤魂丹再次在第一缕阳光洒满大地时生效。
骨刺不听话地从他袖中钻出,残暴地去掠杀那人残存的气息。
卞翎玉身体越来越差以后,便不怎么容易控制它。
然而当骨刺触到昨夜少女的藏身之地,瞬间褪去了尖锐可怖的刺,变成一截白骨,病态地将那一枝树干死死地缠绕禁锢。
卞翎玉脸色一僵,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些古怪。
“回来。”
他训斥。
骨刺不理他,贪恋地吸取少女残留的气息。
“我让你回来。”
卞翎玉冷着脸,干脆掰断自己一截骨头。
那骨刺见他这样狠心,总算畏惧,放开树干,缩回他身体中去。
卞翎玉捏着断骨,就像过去几年那般告诫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纵然她支了一夜的法决,也绝不是为你取暖。
仙躯也会怕冷,别肖想,别抱期望,她有喜欢得生死相随的人,别让自己落得更加狼狈不堪。
你那日那般欢喜,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她与薛安并无不同,不管是喜是嗔,终归不是对你的情绪。
她比薛安更加可恨!
他们这些仙门弟子,本就只是无聊时的顺手玩弄。
想通以后,他压下心绪,捡起地上削好的五把桃木小剑。
今日或许就该进入清水镇,儿女情长,对他来说,是最遥不可及与没必要的东西。
师萝衣对他来说,没有那般重要,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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