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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光线下,男人用指腹撬开她的唇齿,重复了遍,“张嘴。”
檀灼下意识舔了一下,含住了。
因为发烧的缘故,少女舌尖温度都是发烫的。
朝徊渡顿住,看她烧得似乎神智不清,刚准备把指尖抽出来,却因为被她含着,无意间搅拌了一下,发出细微水声。
就在这时,檀灼品出了药片的苦涩,迷茫的眸子瞬间瞪大,舌尖顶着吐出来。
朝徊渡捏住她的下巴,试图给重新推回去,“别吐,喝水咽下去”
还未说完。
他指骨传来一阵痛楚。
食指修长骨节上多了个齿痕,咬得很重,还有血丝丝丝缕缕地浸出来,他肤色冷白,衬得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檀灼满嘴都是苦味,漂亮小脸都苦得皱成一团,下意识地咬了上去。
本以为朝徊渡会躲,岂料,他一动不动地任咬。
“咬完了吗。”
朝徊渡仿佛没有痛觉,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干净湿巾擦干净指尖。
随即当着她的面,重新拆了个药片,悬在杯子上,语调温柔:“给你两个选择。”
“乖乖喝水吃药。”
“或者把药融进杯子里,我给你灌进去。”
檀灼舌尖舔了舔唇。
除了药片的苦涩还有血腥味。
瞥见对方手指上被自己咬出的惨状,即便脑子还不太能拐弯,但对危险极为警觉。
片刻后,她乖巧又心虚地接过水杯:“我吃药。”
吃完药,又乖乖缩进被子闭上眼睛,“睡了。”
偷摸着把被子蒙到脸上: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下一秒,朝徊渡将被子重新拉下去:“保持呼吸顺畅。”
檀灼怕怕:“”
“好、好的。”
不知不觉,从假睡变成真睡着了,大概是药效起了。
小楼内光线暗淡,端着温水过来的女佣无意间瞥到朝徊渡指骨上的咬痕,见他准备亲自动手,犹豫道:“家主,我来为太太擦拭吧。”
朝徊渡语调极淡,不容置喙:“不必。”
男人长指接过柔软潮湿的棉巾,一寸一寸拂过少女依旧发烫的脖颈、脊背、腿弯…心无杂念地替她降温。
檀灼睫毛安静地搭着,这次没有做乱七八糟的梦,隐约感受到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第二天醒来后,檀灼烧已经退了,也没有其他症状。
像是那夜的暴雨,突然而至又极快消失。
如果不是朝徊渡指骨上留下的咬痕,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个发高烧的梦。
暴雨之后,烈阳高照。
夏天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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