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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徊渡似笑非笑:“是吗?”
檀灼轻轻踮起脚,扶着他的手臂,吐气如兰地在男人耳畔最后落下一句,“让我盖个章。”
直白的要命,胆子也大得要命。
夜黑风高。
朝徊渡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暗示,薄唇溢出低沉的音色:“檀小姐,我是比较传统的男人。”
男人真丝睡袍都能穿得一丝不苟,不露分毫肌肤,俊美面上温润从容,像极了圣贤古籍堆砌而成的圣人君子。
然而。
即便逆着光,依旧可分辨出这位圣人君子原本蛰伏的凶兽正慢吞吞地开始变换成伺机而动的巨兽形态。
相当明显。
相当坦诚。
他传统????传统个毛线呀!
檀灼顿了下,提醒道:“你低头看看。”
朝徊渡神色淡定,他从不觉得这是一种羞于启齿的反应,况且,这本就是他的地盘。他毫无遮掩的意思,勾着慵懒不羁的声线,漫不经心问:
“所以?”
檀灼:紧要关头,她绝不能退缩!
檀灼压住内心羞耻和退缩,假装冷静地上前一步,几乎完全侵进了男人的私人领域:“所以????”
“我能进去吗?”
她眼睫撩起,语调无辜,说出来的话却比朝徊渡的身体还要露骨。
离得近了,朝徊渡微微垂眸。
少女薄而细腻的肌肤,是不曾经受过风雨洗礼的脆弱娇贵,像他收藏的甜白釉瓷。
甜白瓷釉质细滑,薄而莹润,需要反复烧制,才能呈现出最美的色泽。
朝徊渡想——
她的色泽可以更精美。
朝徊渡从不是真正坐怀不乱的君子,侧身让开了位置。
檀灼看着他身后漆黑如墨的房间,一步踏错,便似进了万丈深渊。
她以为自己不会后悔。
岂料没多久,檀灼就后悔了。
她平日里就娇气得很,想过不合适,没想过这么不合适。
“不行,这章,我不想盖了????”
她还没来得及临阵脱逃,便被轻而易举地按住。
男人指骨修劲漂亮,慢条斯理地沿着甜白瓷莹润细腻的釉面一一巡过,忽而,指尖碰到了反复烧制时窑内残留的水珠。
朝徊渡给檀灼摆上证据:“瞧,你想。”
她不要面子吗!
檀灼被他吓得闭上眼睛:“我瞧不见!”
绝不承认这是她的。
然而眼睛一闭上,黑暗袭来,嗅觉却越发敏锐。
她能清晰嗅到男人俯过来,身上偏冷调的木质香。
像正在雪域之地焚烧的白檀香,随着时间推移,木质的焚香调缓慢又强势地将雪调覆盖,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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