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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二字咬得极重。
黑影:“……”
林听见对方既不出声,又不动手,略感疑惑,从段翎身后探出脑袋:“今安在?你怎么还在,我以为你处理完那些人就走了。”
这道行动灵敏的黑影正是今安在,束腕黑衣,手握染血长剑,面具始终稳稳在脸上。他扫了她一眼:“我来看你死了没。”
今安在不是刺客,林听不再躲:“嘿,没呢。”
她怕段翎看到今安在拿着血剑,会误会他:“段大人,你刚刚晕了不知道,黄鹤楼里有刺客,要杀你,是今安在帮忙挡下的。”
段翎望着今安在:“原来如此,段某在此谢过今公子了。”
今安在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面对段翎也一样:“举手之劳,段大人不必言谢。”他转头面向林听,“此地不宜久留,尽早离开。”
她还要到大街上去找陶朱和段馨宁她们,今安在当然不会同林听一起离开:“我先走了。”
林听:“你小心点。”
今安在送他们到大街上,看了段翎一眼,对她说:“这句话还是留给你自己吧。”他来无影去无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街头。
段翎沿着街走:“林七姑娘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今公子的?”
林听是在一年前认识今安在的,但她留了个心眼,把时间提前了一年:“两年前认识的。”
“什么地方?”
她作回忆状:“京城里的酒肆,具体是哪个酒肆,我记不太清了,毕竟是两年前的事。”
段翎淡笑问:“我看你跟今公子的关系很好,经常来往?”
“有空会见上一面,今晚他凑巧也在黄鹤楼看打铁花才遇到的。”林听半开玩笑半试探道,“段大人,怎么感觉你在审我呢?”
他脚步不停:“林七姑娘多虑了,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
南门大街此刻乱成一锅粥,百姓不停地拎水来灭火,可黄鹤楼的火势不减反增,烈焰肆虐,热浪滚滚,看得街上的人心凉。
百姓对此议论纷纷,京城里每年都有打铁花的表演,着火还是头一回,怀疑是不祥之兆。
观莲节出现不祥之兆,莫不是要有灾祸?他们胡思乱想着。
陶朱站在街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芷兰挡在她身前,恐怕要冲进火海里:“七姑娘,奴对不住您,奴不该先离开的。”
段馨宁也在哭,帕子都湿了一大半:“乐允,二哥。”
夏子默紧紧地攥住她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人就跑进黄鹤楼了,安慰道:“你二哥身手好,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段馨宁泪如雨下。
他见她泣不成声,又道:“林七姑娘也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他们一起从其他地方出来了。”
“别怕。”夏子默给段馨宁擦眼泪,极耐心地开解她。
“身手好又如何,我二哥他……你不清楚的。”段馨宁红着眼,下意识反驳,却没说下去。
段翎在幼时曾经历过一场骇人的火灾,自此后又遇到过一场类似的火灾,然后就被人发现他身处火场会有晕眩之兆,没法自保。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知她二哥如今是否克服了。
这件事并没多少人知道,段馨宁也从来没向旁人提起,但纵然没提起过,还是牢记在心的。现在没看到段翎出来,她心慌意乱。
还有林听,她此刻也深陷火场之中,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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