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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闲得没事要我的凉亭干嘛?!”他完全理解不了苏莺的脑回路,将轮椅推到她身旁质问她。
冷风将谢长宴的衣领微微吹开了一个小角,苏莺俯下身子,耐心地帮他整理好。
挑到了想要的宝贝,她明显心情不错,“你答应过我,我相中了什么你就给我什么的。”
谢长宴被噎住了,谁能想到这女人什么奇珍异宝都不要,就相中个亭子啊!
“我是答应了你,但是你告诉我,你要个凉亭有何用?”谢长宴问。
苏莺的眸子分外真诚,说出的话却能让人气死,“不告诉你。”
他又问,“就算‘这个凉亭有用,你总不能把它搬回自已家纳凉去吧?”
苏莺又回,“不用你管。”
……
冬日里难得有这样暖洋洋的好天气,苏莺将谢长宴浑身上下包裹好,又为他盖了一条毛毯,推到凉亭不远处晒太阳。
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手锯,正比量着凉亭的尺寸,开始锯凉亭的木头。
谢长宴知道坏女人是故意把他放在这里,让他亲眼瞧着他最爱的凉亭被她一块块锯掉,气愤地将轮椅推到凉亭边。
凉亭四周都是台阶,他上不去,只能仰着头准备开口骂她,苏莺却恰巧低头瞧见了他。
二人四目相对,他才发现苏莺整张脸都被冻红了,握着锯的手也被冻得有些僵硬,有阴凉的风穿过凉亭,将她的袖子吹起,她穿着的那件衣服是他难以想象的单薄。
她让他待在温暖的阳光下,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已却在阴冷处,连副手套都没有。
苏莺笑着问他,“干什么呀?难道是想我了?”
谢长宴沉默片刻,原本到了嘴边的坏话却变成了一句,“你下来。”
苏莺放下手锯站起身,搓着手走出凉亭来到他身边问他,“做什么呀?”
他这才发现苏莺生得很高挑,他坐在轮椅上需要仰起头才能瞧见她的脸。
“你蹲下。”他道。
“干嘛啊?神神秘秘的。”虽如此抱怨,苏莺却仍旧乖乖巧巧地蹲下了身子。
谢长宴将裹在身上的毛毯拿了下来,笨重的身体前倾,将毛毯披在了苏莺的肩头,想像苏莺那样裹好,却因为从未伺候人,弄得有些凌乱,却到底将她整个人都包住了。
毯子很厚,很暖和,苏莺感受到他难得的关心,好看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原来你是怕我冷啊。”
“谁怕你冷!”谢长宴有些别扭地反驳,“我是觉得你这件衣服太丑了,等下我给你些银钱,明日你去新买些衣服穿,不许再穿这些丑衣服来脏我的眼睛了!”
苏莺轻“嗯”了一声,将谢长宴推回阳光下又去锯她的亭子,谢长宴无事可做,便在阳光下瞧她锯亭子。
明明是个那样讨厌的女人,粗鲁又不知羞耻,大概率没读过什么书,甚至极有可能大字都不识一个,和世人称赞的才女大相径庭。
却偏偏是这样一个人,做起事来是谢长宴见过最认真的,连锯木头都锯得赏心悦目、极为考究,他不知不觉便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苏莺锯累了,逆着阳光朝他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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