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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串成帘,滴滴答答地砸在容与脚边,氤湿了他的鞋面。
为首的捕头甩着文书冷笑道:“县丞大人有令,流放犯需即刻前往矿洞服役三月!”
容与道:“我怎从来不知,流放犯要往矿洞服役三月?”
“睁大眼睛瞧清楚!”捕头抖开卷轴,末尾是朱红大印,“新颁的《流犯矿役条令》,昨夜才盖的官印!”
容与目光如寒星般盯着捕头手中文书,沉声道:“我等虽为流放之身,然半月前已向县衙报备垦荒置业,依律当有豁免之权。大人手中文书既为昨夜新颁,为何不见告示张贴、村长传讯?莫非是想空口白牙,强拉良民?”
捕头闻言,冷笑愈发张狂:“好一张利嘴!你当这是在京城的王府?在这地界,县丞大人的印信就是王法!”
容与目光扫过这些人腰间的长刀,这帮人武功不低,并不是普通的捕头,而是背后想要他命的人派来。
他一直想要出村调查事情真相,因怕皇上的眼线,万一出了村,岂不害了家人。
如今他身上的毒已解,何不趁机出去?查明真相?
容与拿过文书,看了眼,说道:“我去服役,不过,你们得等等,我要跟我娘子说两句话。”
云染试探说:“这徭役可以交钱豁免,多少银子?”
捕头说:“这是义务服役,不能交钱豁免。”
云染看出来了,这帮人,就是来要他们的命的。
先把容与支开,接下来就到其他人。
毕竟分开来杀,就不需要费太多力气。
云染跟容与进了堂屋,容与说道:“此番前去,只能你一个人撑起这么大一个家。”
云染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容与道:“若我安全回来,那时离我们回京的日子一定很近了。”
“那行,你安心地跟他们去,把他们老底全查出来。”
云染狠狠地瞪了下外面的捕头,然后转头对容与笑:“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估摸着我应该有酒楼,有山,有地。”
容与看到她这副一切都是小事的模样,问:“方才你说姨娘的手艺不错,那,那我呢?”
云染这段时间吃了不少容与做的饭,这个节骨眼上,他都要去挖矿了,还在乎这个答案?
她毫不吝啬地说:“你的手艺跟姨娘的不相上下,做的烧鸡好吃,烤乳鸽也好吃,炖的汤品也不错。”
说到这里,云染流着口水从怀里掏出手刀:“这是你送给我防身的,你还是拿回去,在矿地大家都吃不饱,需要抢食,万一你遇到什么,还有把刀防身。”
“好。”容与笑着接过,郑重其事回应。
“我听说这矿洞离我们村不远,就两个多时辰,我隔一日就给你送食物去,让你补身体。”
“好,你辛苦了。”容与嘴角微微上扬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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