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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好吃?”她问,却换来他的一声冷哼。
她由此更觉得好笑,却还是耐心地哄他,
“小时候我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树,树上有个鸟窝,有一天,有个邻居家的男孩子来找我,和我打赌,说如果我能上树把那个鸟窝掏了,他就管我叫爹。”
“后来他被他娘亲叫去吃饭,我娘亲当时在家里做饭,我便趁着我娘亲不注意,爬上了那棵树。”
“然后呢?”谢长宴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苏莺又道,
“那棵树好高,我爬上去就不敢下来,他们家就在院子里吃饭,我怕我叫我娘他会听到过来嘲笑我,抱着树杈不敢说话。”
谢长宴被她讲的故事吸引了,很认真地听。
“我娘做完饭瞧不见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找到,就坐在院子里哭,直到我爹回来才瞧见我,爬上梯子把我抱了下来。”
这件事倒是很符合谢长宴对苏莺的印象:蠢蠢笨笨呆呆的,却又有一股其他人都没有的生命力。
“我娘把我屁股都打肿了,邻居家的男孩子跑过来嘲笑我三天,那之后我就慢慢意识到,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子并不重要,慢慢就不怎么在乎别人看我了。”
“喂,你别光听啊,帮我剥个橘子呀!”
“哦。”谢长宴这才后知后觉地去给她剥橘子递到她嘴里,苏莺嚼着橘子眨了眨眼,忽然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个很甜的吻。
谢长宴口中的苹果糖还未完全化开,苏莺口中的橘子味儿又侵占了他的口腔,两种甜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心情分外愉悦。
两人在此处从中午一直泡到下午,苏莺才爬出去,去主屋为谢长宴拿了干净的衣服搭在屏风上。
她本想上去帮忙,谢长宴却自已咬牙将手搭着水池边从里面爬了出去。
水池边滑,爬得并不算顺利,他却一次次咬着牙,苏莺贴心地擦干了水,坐在他的轮椅上耐心等待。
攀爬的过程并不算体面,身体也被磕得青青紫紫,他却莫名不太在意了。
爬上来的那一瞬,一股奇异的成就感充斥着他的大脑,他抬头看着苏莺,苏莺站起身,为他擦干净身体,换好衣服。
两人进去时才是中午,出来已至傍晚,夕阳斜斜地照在院子内,苏莺瞧见有个小厮站在树下。
小厮不知道他们在后罩房,在院子内等了一下午,才等到苏莺出来,上前道,
“苏姑娘,有个自称是你妹妹的姑娘在将军府门口等了你一下午,她说,是你的父亲病了,想见你。”
苏莺的神色变得很严肃,连惯常的笑容也不见了,小厮又道,
“那姑娘还在门口呢,估计是急事,苏姑娘还是快些出去看看吧!”
“她等了一下午吗?”苏莺有些疑惑地看向小厮。
在她的印象里,苏晚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连送个信都会嫌累,更别提从青石巷走到将军府,再站在门口等上一下午。
“可不是嘛!她午时就来了!”小厮回。
午时正好便是苏莺与谢长宴去后罩房的时间,她踌躇着看向谢长宴。
“父亲病了是大事,你该跟她回去。”
谢长宴说完,又拉着她的手带她回了屋。
房间内分外昏暗,苏莺点上一根蜡烛,眨着眼问他,“舍不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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