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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远目光冷冽,警告似的,念出了她的名字:“你可知自已,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姜唤绮迎着他的审视,“率刺客屠杀了村民后,又意图暗杀你的领头人,是当今太子的心腹之一,翁元龙,翁万声。”
“以谢公子的身份,自然可以状告御前,到那时,我自可以出面作证。”
扪心自问,姜唤绮也清楚皇帝不可能会因此重罚太子,但无论结局如何,她都要向朝堂大臣和天下人,揭露太子残暴的一面。
其中更为重要的,是她不愿姜府助纣为虐,在来日,受千夫所指,沦为兔死狗烹的境地,只希望爹爹能听她所言,放弃太子党一路。
姜唤绮此言一出,信誓旦旦。
令谢昭远对她的思索,又加重了几分,愈发好奇她的真正身份。
一个姜姓之女,与姜家三郎相识,即便再受重视,也不可能认识太子身边的人。
不过眼下,她的确引起了谢昭远的兴趣,能给老皇帝和姜连鹤添堵,不亏。
“好,姜唤绮。”
谢昭远仍旧直呼其名,他略抬下巴,矜傲瞥视她一眼,目光冷淡。
“那就如你所言。明日下午,船只便能靠岸,改为陆路,你早些做好启程准备,把该挡的地方,都遮好了。”
说罢,他深深看了眼姜唤绮的颈侧,转身离开船边甲板,留下姜唤绮后知后觉似的,抚上了颈侧,望着谢昭远离去的方向。
良久,她无奈失笑,回到船舱卧房,从行囊里翻找出干净的纱布,一层层缠上。
连日来,为了掩饰箭伤,这些用物在她这里,可谓是一应齐全,就是不知何时才能安心摘下它。
次日上岸前,文不权奉命送来了东西。
他将一个木匣子打开在桌上,里头是一张人皮面具和几个小瓷瓶。
“姜姑娘,临近京都境内,必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家公子。以防万一,还是请姑娘委屈一段时日,易容一番,才能留在公子身边,不被起疑。”
姜唤绮顺着他的话,观看木匣子里的东西,默认不语。
她一个未婚女子身份,的确不适合公然跟随一群男子,尤其对方还是颇受瞩目的谢家二郎。
“好,我明白了,那就麻烦文先生了。”
“哪里哪里,姑娘客气了,我来教姑娘如何戴上这人皮面具吧。”
文不权是个好老师,面对姜唤绮这个一无所知的新手,他用了极大的耐心,细细教导对方易容过程。
半个时辰左右,姜唤绮换上了一张平凡寡淡的少年脸,容貌不起眼,年岁看着不大。
文不权满意点头,递过铜镜时,还认真解释道:“姜姑娘身为女子,身量高挑,可要是装扮成男人,就难免落了一大截。”
“所以姑娘还是扮作少年人,更为合适。对了——”他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小瓷瓶,“这是改变嗓子的药,吃下一粒,可维持七日左右,对身体无碍,姑娘可以放心。”
“至于如何在言行举止上,更贴近一个少年人,那就要看姜姑娘自已的悟性了。或许姑娘可以考虑考虑,观摩天抒平日里的样子,他的年岁最为贴切。”
姜唤绮顶着陌生少年面孔,沉吟一瞬,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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